我不傻,什么红蜡烛白蜡烛吹蜡烛的,这怎么听怎么都带着一股迷信的味道,本来我也是相信科学的,可是在这鸟地方我才发现科学不好使,无法解释的事情太多了,不过那跟我关系不大,我现在就想知道自己能不能离开村子。
对此,老村长的回应就是六个字:尽人事,听天命。
他冲着我摆了摆手,示意我快走,我扛着行李,咬牙迈着步子。土庙村的位置很偏远,甚至没有一条靠谱的路,我来这的时候,先是坐汽车,后来汽车没法走了,老村长赶着牛车过来,越接近村子路越不好,只剩下山路,牛车也没法坐,只能靠两条腿走。
只要我走过这段步行的路程,就能到另一个村子,到时候花点钱就能请人把我送出去了,也就是说,只要我能到另一个村子,就算是走出去了。
因为老村长说的实在是太玄乎,我憋着一股子劲往外跑,心里头想着不管他三七二十一,用最快速度跑出去再说,当然,在跑的过程中我一直拿着红蜡烛,之前我也观察过,这就是根普通的蜡烛,一般喜事都点红蜡烛,丧事都点白蜡烛。
一口气跑了两公里左右,我实在是累的不行了,停下来休息,看着没有任何变化的蜡烛,我对老村长的话有些怀疑了,想想也是,这蜡烛好端端的还能自己点着?开什么国际玩笑,我自我安慰了一阵,起来撒了泡尿,结果一回头,就发现这蜡烛点燃了,火苗跳跃着,似乎在嘲讽着我刚才的想法。
我第一个想法就是有人在故意耍我,但想来也不可能啊,这周围也没个人影子,而且我就背对着蜡烛撒尿,如果有人过来我不可能察觉不到,那么这蜡烛是怎么点燃的?
我想起老村长说的话,不敢再往前走了,原地坐下来等天黑,望着摇曳的烛火我心里很不踏实,尤其是我试图吹灭烛火却失败了之后。
等待天黑就跟犯人等待执行死刑一样,这种感觉实在是太煎熬了,天朦胧黑的时候我都不敢往前走,因为我觉得这还不算天黑,等到彻底黑了,我才起身,拿出白蜡烛,继续往前走。
走了三百步左右,我开始喘气,因为我觉得这段路走的非常累。这不是个正常现象,三百步,顶多也就是三百米,白天的时候我一口气跑了两公里都没事,现在只是慢慢走了三百米,就累的不行了。
今天晚上没月亮也没星星,伸手不见五指,我全靠提前准备的手电筒,众所周知,晚上的时候人的影子在灯光底下会拉的老长,我手电筒摆了摆,就看见了自己的影子,这一看却吓得我冷汗直冒。
因为我看见自己影子的肩膀上面好像还趴着一个人,因为是影子,看不清面貌,但他的手搂着我的脖子,脑袋就靠在我右边的肩膀上。这百分百不是幻觉,我吞咽着口水,想到了一个可能,之所以我走的这么累,就是因为我还背着另一个人。
我不敢回头,一方面是老村长交代过,另一方面也是我害怕,哆哆嗦嗦的继续往前走,在这个过程中,我一直用手电筒的光观察着影子,大概又走了一百步左右,我背着的这个“人”,有个动静,他脖颈明显往前伸,一股凉气就吹了过来,下一秒,蜡烛的火苗灭了。
我无法形容此刻的心情,如果有人此刻正面看我,一定能看到我扭曲的五官,恐惧让人畏缩,恐惧同样让人发狂,妈的,老子不管那么多了,我要离开这个鬼地方!
从来没有这么的绝望过,我红着眼歇斯底里的往前跑,完全不顾一切,摔倒了就爬起来,我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跑!
说来也奇怪,就在我狂奔的时候,那种负重感消失了,身子又变得轻快了起来,人在生死关头,总能发挥极限,我不知道自己一口气跑了多远,直到我看见前面出现了一片灯光,我才露出了狂喜之色,难道到了前面的村子吗?
然而当我仔细观察了之后,却发现不对劲,这里为什么有点熟悉?
我的脸色当然苍白,腿一软就跌倒了下来,是土庙村!
我居然又自己跑回来了!
就在这个时候,村子里传出响亮的唢呐声,带着一股子哀伤的气息,很多人迈着整齐的步伐,扛着一口大红棺材走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