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芳,她那儿我哪有胆量再去?上次的事还没完呢,谁知道李大嘴会整出什么幺蛾子来?
至于陈娟,她比我妈还大,我和她只是逢场作戏而已,我躲都躲不及呢,哪里还敢自己往上贴?
第二天,我和面筋上午照常上课,下午一块请了假,然后出去饱餐了一顿,又合计了一下布局的细节,看时间差不多了,我让面筋先去表哥那里,而我就守在巷子口,等着陈娟过来。
陈娟在生意场上混久了,时间观念极强,两点五十分,她的车就过来了,那是一辆白色的丰田。
陈娟把车停了,挽着我一路进了电玩城。
我在这里人头熟,那些玩家都用看大熊猫的眼神望着我,看得我脸直发烫,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在他们心里,肯定以为我杨志强就是一个吃软饭的。
上了楼一看,另外那几个老板都来了,陈娟也真够给面的,很热情的介绍我,彼此寒暄了一阵,一个碘着大肚子的家伙还让我晚上悠着点,小心让陈姐给生吞活剥了。
陈娟自然护着我,娇笑一声,“杜哥你放心,我的人我知道心疼。”
看得表哥和面筋只想乐,但没敢笑出声来。
两天没来,这里已经大变样了。
表哥把客厅整的真像一个正规赌场了。
门口有一张换筹码的吧台,旁边摆放着各种牌子的香烟,还有水果饮料什么的,正中央是一张赌场专用的大桌子,铺着绿色的台布,让人有一种押钱的欲望。
陈娟表现得很自信,上去就坐了主位,那些老板以她马首是瞻,表哥就更没有意见了。
带陈娟福建老板有六个人,表哥算一家,这就是七家三公了。
那个大肚子杜哥指了指面筋,“张老板,让这位兄弟一起过来玩呀。”
表哥笑着摇了摇头,“这是我家亲戚,今天是来看热闹的,我们先玩,等会儿如果他看得手痒了,就玩玩钓鱼就行了。”
表哥打了个响指,早有服务员上来,给每个人兑换了二十万的筹码,说是先玩着,随时可以兑。
然后这个看上去挺机灵的服务员就坐到了台子边上,一来做好服务,倒茶点烟什么的,二来负责抽水。
经常赌的人很少一上来就押大注的,一般都要先试试水,但是那个杜哥今天不知道咋的了,大叫了一声,“为了今天的牌局,我昨天晚上硬忍着没碰女人,今天肯定壮的很,第一锅我坐庄!”
他的普通话没有陈娟标准,但是勉强能听的懂。
我知道有些人比较迷信的,他们觉得女人和运势,是相冲相克的,所以赌钱之前坚决不碰女人,杜哥看来就是这种人。
我听李雯雯讲过,这种人赌钱,没有什么技巧可言,他们最讲究的就是一个运势,运气来的时候大杀四方,可是势头一过,就蔫了。
所以说,对付这种人,有两招,一招是先下手为强,一上来就把他摁死了,永不翻身,另一招就是先让他浪,要知道赌场上,先赢是纸,后赢才是钱,上来先避其锋芒,等他势头过去了,再反戈一击。
我寻思了一下,觉得这种人还是上来就摁死了比较好,毕竟他是庄家,面筋手里只有两百块钱本金,要想像滚雪球一样由少变多,还真得拿他这个庄家开刀。
赌局开始了。
我的洗牌、发牌手法自然没的说,比起那些专业的荷官并不逊色。
由于第一把面筋并没有过来钓鱼,所以我也没做什么手脚,牌是照常发的。
大肚子老杜打牌毛病真大,他每次看牌,先看边,然后转过来,再看头。然后慢慢的翻开,翻到中间的时候,就迅速的把牌一摇,仿佛做法一般。
我十分讨厌看牌看半天的人,磨磨唧唧的,浪费大家的时间。因为大家都在等你,输或者赢,牌派发完毕的时候,都已经是定数了,直接翻拍和咪半天的牌,都不会改变任何结果,没必要去那么挣扎的看牌。
可能是陈娟他们几个,包括我表哥在内,已经习惯了老杜的这个臭毛病,所以他们不但没有露出一丝一毫的不耐烦,反而像看一件艺术品那样,在慢慢欣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