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家老宅。
陶安然坐在房间的床上,看着身前不远处站着的喻婉一,声音有些尖锐:“妈,我不想嫁给那个席宴叙,谁不知道他风流成性?!我的一辈子就这样毁了!”
喻婉一往前几步,抬手刚要抚上她的头发,被陶安然毅然偏头躲过。
她的手僵在半空,又缓缓垂落回身侧,嗓音透着无奈:“然然,和席家的婚事是很久前就定下了的,从前你不也没说什么。”
陶安然的手掌紧紧握成拳。她是没说什么,不过席家这么多年也没再提过,她的潜意识里这桩婚事是已经不作数了的,谁曾想席家再次提起还那么突然,根本没给她留一点余地。
“可是明明刚开始定下的婚约是和席为谦的!凭什么席家说换就换,说改就改?!
就因为当初席家帮了陶氏一把,陶家就要低声下气?那为什么要把我也搭进去?!就为了那么点破利益和人情?!”
他席宴叙也配得上她?!
喻婉一看着有些疯魔的陶安然,不自觉皱起眉:“然然你怎么能这么说?
你也不是不知道,生在这样的家庭这样的圈子,所有的东西给的都是最好的,哪有只伸手享受不付出的道理?很多事情都由不得自己的。”
“那凭什么陶舒禾那个——”
“然然!”喻婉一看她那副口不择言的样子,嘴角拉成直线,“她是你姐姐。”
“姐姐?”陶安然冷笑一声,“她不过是爸爸前妻的女儿,谁把你当妈啊?就你整天看着她的脸色,唯唯诺诺!”
喻婉一低叹一声:“舒禾的妈妈过世早,她也……”
“也什么?”陶安然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你想说她可怜还是什么?!从小你就疼她,我都怀疑我不是你亲生的!
连我的未婚夫她都抢,随便就把我推给一个经常出入风月场所不务正业的花花公子?指不定以后我还要学着和那些个小三小四相处。”
“妈妈当然疼你,只是舒禾从小就没了母亲,都是姐妹,没必要太计较。”喻婉一,“还有关于四少那些大部分都是捕风捉影的新闻,然然,不知全貌不予置评。”
“你就是向着她。”
喻婉一看着油盐不进的陶安然,静默了一会儿,将一旁的牛奶放在床头柜上,声音染上一丝厉色:“牛奶快凉了,喝了早些睡,那些话以后别再说了,你爸爸听了不高兴。”
说完转身往外走。轻手带上门,门关上的一瞬,门内传来玻璃砸在地毯上发出的厚重声响。
喻婉一的手顿了顿,终是关上门。她下了楼,转身往后院走。
“留意一下小姐房间的动静。”
隐匿在夜色中的保镖微微鞠躬:“是,夫人。”
房内。
陶安然盯着没入白地毯的牛奶和地上仍然完整的玻璃杯,牙齿咬着唇内的软肉磨了磨,拿过床中央的手机。
“姐。”陶安然的语气恢复如常,但拳头仍紧紧地握着。
“什么事?”
“姐你睡了吗?没打扰到你和……姐夫吧?”
陶安然在说到姐夫二字时语气不明显变了变,语气带着试探。
“没有,有什么事直说。”
“姐你回云城了吗?我明天的订婚宴你会来的吧?”
陶安然当然知道陶舒禾按照规矩必须到场,不过按照陶舒禾那个性子,指不定谁的脸面都不看。
“当然。”
陶舒禾的语气是明显的冷淡,显然不想跟她多废话。
“那好,姐你早点休息。”
陶舒禾嗯了一声挂断电话。
陶安然握着手机的手不断收紧,指甲渐渐泛白。
只要陶舒禾来,席为谦一定会到场。虽然她不想承认,但这是事实。
第二天一大早,陶舒禾因为昨晚睡得还不错,今天起得很早。
她洗漱完下楼,没看见席为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