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天色越来越暗。

“我送你回去吧。”裴行看她。

“不用了，”陶舒禾捞起大衣，披上，“有人接。”

“朋友？”

陶舒禾笑，看见坐着不动的裴行：“你不走？”

“晚点，你先回去吧，”裴行，“注意安全。”

陶舒禾也没再说什么，点点头拉开门往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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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行站在窗边，看着昏黄路灯下的两人，影子拉得老长。

他又喝了一口茶，脸上的落寞久久不褪。

陶舒禾压着衣摆坐上车：“今天不忙吗？”

席为谦神色淡漠：“不忙。”

林肃坐在驾驶室，透过后视镜悄悄看了一眼席为谦的表情。

不忙才怪，他头都快秃了，林肃越想越觉得头顶凉凉的。

林肃又瞄了一眼，一下子对上陶舒禾挑起的漆目，心脏都跟着不稳了一下，迅速移开眼，目不转睛地观察着路况。

回到兰苑，陶舒禾冲了个澡，换上一身长袖长裤出来，没看见席为谦的身影。

陶舒禾出了卧室，到厨房倒了一杯温开水，边喝边扫了眼二楼，看见紧闭的书房门，泡了一杯茶往上走。

她敲了敲门，推门进去，书房的灯光有些暗，陶舒禾打开了中心的白炽灯，轻声走过去将茶放到桌面上。

席为谦看见那只素白的手，笔尖顿了好几秒才抬头看。

忽然开口：“下周要试戏？”

陶舒禾答应了一声。

又是一阵的静默，周遭很安静，席为谦缓缓开口：“能不能不去？”

陶舒禾看他。

他向来不会干涉她的事业，从来不会。

陶舒禾不明白：“已经应下了，况且这部电影无论从剧本还是制作，都很符合市场的趋势。”

她顿了顿，神色认真：“而且，我很久没遇到这么称心的剧本了。”

“好。”席为谦妥协了。

他重新将视线落回到文件上，玻璃镜片遮挡了眼里的情绪，恍恍惚惚看不透。

“那我先回去了。”陶舒禾说完转身往外走。

书房里的灯一直亮到凌晨，桌上放的茶早就凉透了。

周二下午六点，陶舒禾和陈冉到了西城的试戏地点。

陶舒禾坐在车里没动作：“这里？”

陈冉也满是疑惑，看了眼手机：“给的就是这个地址。”

“那走吧。”

“等等，”陈冉看着新进来的消息，“张导让你自己进去。我在这等你。”

张导在业内的声评都有目共睹，大家都很尊敬他，陈冉当然也不担心。

陶舒禾应了声，裹紧衣服下车，刚拉开车门，大风迎面刮来。

她上了楼，推开门进去。

刚一抬眼，就看见对面穿着浅色西服的男人，一如既往的俊朗温和，陶舒禾搭在门上的手僵住一瞬。

“舒禾，好久不见。”

傅时礼站起身，走到她跟前，伸出手。

陶舒禾回握了几秒，抽回手。

傅时礼也不在意，只是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