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海那帮人直接找到了孕妇基金会来,在门外大声嚷着:“叶倾倾,你给我出来,出来!”
齐静听到了熟悉的声音,顿时慌了。
她知道齐海对自己劝说他不要再去欧阳集团闹的事不满,但是她没有想到他竟然带着人到这儿。
正愁容满面不知所措的时候,突然看到叶倾倾从她的会长办公室里走了出来,看来也是听到了动静。
齐静连忙挺着大肚子,疾步上前,担忧对叶倾倾说:“倾倾姐,我哥他们来闹了,怎么办?”
叶倾倾安抚道:“小心你自己的身子,你不用担心,放心吧,我会处理好这件事情。”
虽然叶倾倾这样说,但齐静还是分外担心。
两人走到基金会门外,突然看见一辆黑色的宾利停在了基金会门外。
车门打开的时候,一条长腿首先从车里跨了下来,随后,一具一米九左右的健硕身体和一张英俊潇洒的脸出现在众人面前。
他扎着一头短发,两腮留着胡子,但即使如此,还是英气逼人。
他的目光穿过众人,直接落在叶倾倾的身上,“倾倾?”
叶倾倾朝他点点头,然后走到齐海面前,对齐海说:“齐海,欧阳集团已经赔偿了应该赔偿的损失,你这样天天带着你这些亲戚来闹,有意思吗?看看你的妹妹,她的肚子五个月了,为了给孩子赚点奶粉钱,她在我这里兢兢业业地工作,从早做到晚。你呢,你身为她的大哥,你除了只知道闹,想捞钱之外,你关心过她吗?”
齐静听着这番话,觉得很心酸,她哀求齐海道:“哥哥,你回去吧,别闹了。”
“你给我闭嘴!”齐海恶狠狠地骂道,“你二哥现在躺在床上半死不活,你二嫂跑路了,家里还有一个嗷嗷待哺的侄子,你想过你二哥以后的生活怎么办没有?”
齐静被骂得眼泪汪汪,“大哥,欧阳集团该赔的已经赔的,你们再继续闹,也不可能再捞到更多的钱,反而是浪费了赚钱的机会。你赶紧工作去吧,咱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让家里的情况好起来的。”
“啪!”齐海听着这话心里窝火得很,他沉怒着脸,一巴掌狠狠地甩在齐静的脸上。
叶倾倾见状,连忙护住齐静,看着齐静被打肿的脸,她又气又心疼,愤怒地对齐海说:“齐海,她是你的亲妹妹,而且怀着孩子,你怎么下得了狠手?”
“都是你这个贱女人害的,要不是你唆使她,她才不会吃里扒外。”齐海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还把责任都推到叶倾倾身上。
叶倾倾真的想一巴掌扇过去,但又怕这样会激化矛盾。
正当她不知所措的时候,陆枫突然走了过来,他二话不说,握起拳头,一拳就揍向了齐海的胸口,随后长腿一抬,一脚踹向了齐海的腹部。
他的力度又狠又急,齐海完全招架能力,踉跄倒在了地上。
齐海正欲从地上爬起来,陆枫一脚狠狠踩在他的胸口上,冷冷地说:“你刚才打孕妇的行为摄像头已经录了下来,我警告你,如果你再打自己的妹妹,并且再找叶倾倾和欧阳集团的麻烦,我就把这条视频传到网上,并且雇水军炒成火热,别不信,我有能力让这条视频一个月都高居榜上。只要这条视频一出来,你,齐海,就会身败名裂,我看以后还有哪家企业肯要你!”
看着陆枫那凌厉的眼神,听着这番冷到骨子里的话,齐海的脸上流露出深深的惧意。
陆枫把脚收回来,骂道:“带着你的走狗,滚。”
齐海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和他那些亲戚落荒而逃了。
叶倾倾和齐静终于松了一口气,叶倾倾感恩地说道:“陆枫,谢谢你。”
陆枫义愤填膺地说:“像齐海那种连孕妇都打的人,我平生最痛恨。对了,倾倾,等一下你让人把刚才那段录像下载下来,免得齐海再来找你们的麻烦。”
叶倾倾点点头,然后回头看着齐静,对齐静说:“齐静,你哥肯定会把怨气再撒在你身上,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回家,我给你在外面找一个房子吧。”
“倾倾姐,谢谢你,我为我哥哥向你道歉。”齐静说完,就向叶倾倾深深地鞠了一个躬。
叶倾倾连忙把她扶起来,“别说你现在是我们基金会保护的对象,你现在更是我的员工,我作为你的老板,为你做这些是应该的,好了,别煽情了,快进去工作吧。”
“嗯。”齐静擦了擦眼泪,这才听话地进去了。
陆枫看着她的背影说:“她有你这个上司,是她的幸运。”
“别这么说,我一开始接近她,是有目的,不过和她相处下来,是真的觉得她可怜,所以情不自禁地想要对她好。”
陆枫微笑地看着叶倾倾:“你放心吧,我们抓住了齐海的把柄,他应该不敢再来找你们的麻烦,也不会去欧阳集团闹了,毕竟他还要生存,不是吗?”
“陆枫,谢谢你。”叶倾倾看着他,一脸真诚地说道。
“你老是跟我说谢谢,害得我都不好意思,好了,别说这些了,我今天来是来做义工的,我们进去吧。”陆枫催促她。
陆枫一有空就到这儿做义工,由于他性格开朗,见多识广,又乐于助人,所以人缘很好。
陆枫是真的震摄到了齐海那帮人,他们从此以后不敢再来找叶倾倾和欧阳集团的麻烦。
虽然唐雪嫣数次鼓励他,但齐海真的怕自己以后找不到工作,所以删了唐雪嫣的微信,省得她再烦自己。
唐雪嫣被删后,又不死心地重新加了齐海的微信,但齐海却不再通过。
这可气坏了唐雪嫣,但她再气,也没辙了。
叶家。
叶一然正在做瑜伽的时候,突然听到电话铃声响了。
她用毛巾擦了擦身上的汗,起身去接了电话。
“叶小姐,赖志昨天上了断头台,请你来认领一下他的骨灰吧!”
“砰!”叶一然的手机掉到了地上。
下一刻,她泪流满面,悲痛欲绝,蹲在地上号啕大哭。
以前赖志没进监狱之前,总是千方百计呵护她,讨好她,连眉头都不会让她皱一下。
但是当他进监狱后,她就失去了那么一个能随传随到,为她鞍前马后的人。
她开始感到不习惯,然后是思念他,多少个夜晚里辗转反侧,回忆着这些年来她和赖志在一起的点点滴滴,她才终于明白,她早就爱上了赖志。
欧阳擎屡次为了叶倾倾对她恶言相向,赖志从来不会这样对她,他舍不得让她受一点委屈,一点伤害。
赖志赖志
我多么想你回来,像从来那样对我。
去监狱取了赖志的骨灰盒,叶一然想起他们曾经共度的那些时光,又想起如今的阴阳相隔,走出了监狱的大门,她痛苦地蹲在地上,哇哇大哭,完全不顾行人对她投来的异样眼光。
之后,她用积蓄为赖志买了一块墓碑,安葬了他的骨灰盒。
长长地跪在他的墓碑前,一遍又一遍地泪流满面。
对不起,赖志,早知道我爱你,我一定会好好珍惜你。
对不起
跪到双腿麻木,跪到天色都黑了,叶一然才拖着沉重的身体浑浑噩噩地回到家。
一回到家,李桃见她失魂落魄,眼睛红红的样子,连忙关切上前,询问她:“然儿,你怎么了?”
叶一然没有说话,她闷闷地回自己的房间,二话不说就倒在了床上。
李桃上前。小心翼翼地问道:“然儿,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妈,你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叶一然有些不耐烦地说。
“然儿,妈想跟你说件事,就是你姨妈给你介绍了一个男的,你看什么时候有空,咱们去见见?”
“妈,我这辈子都不会再嫁人了。”叶一然的声音如一潭死水一样绝望。
李桃一听到这种话,就急坏了,“你才30岁,怎么能说这种话?”
“我现在的心情很不好,你出去吧,就让我一个人静一静!”
叶一然忍不住发怒了,说话的分贝也忍不住拔高了。
李桃还想说什么,但看到叶一然用被子蒙住了自己的头,她叹了一口气,只能悻悻地离去。
当房门被关起来后。叶一然缓缓地把被子从脸上拿开,想起赖志生前经常冲她微笑的那张脸,鼻子一酸,眼泪又流了下来。
她几乎可以肯定,自己今生今世都不会再遇到像赖志那样对她好的人了。
她怎么可能再嫁给别的人?
赖志赖志
如果你能回来,我愿意付出一切代价。
叶倾倾正在基金会里翻看最近得到基金会帮助的孕妇名单时,办公室的大门突然被踹开。
接着,她看到了事隔一年半不见的叶一然。
叶一然的眼睛又红又肿,好像是哭过的样子。
但是她的眼神却藏着蚀人的恨意,仿佛射出去的带着毒的箭一样,她怒气冲冲地走到自己面前,冷冷地说:“叶倾倾,你倒是安心哪。”
“叶一然,你又发什么疯?”叶倾倾觉得有些厌烦。
叶一然老是找她麻烦,她真的不明白,这样有何意义?
“赖志死了,你凭什么安然无漾地坐在这里?是你,是你害死了他。”
叶一然大概真的是受了刺激,竟然说这些毫无逻辑的废话。
叶倾倾觉得厌烦至极,“叶一然,你吃错药了,赖志的死刑是法院判的,关我什么事?”
叶倾倾的话让叶一然心里那种丧失爱人的痛更甚。
她像是发了疯一样,把叶倾倾桌面上那个她和欧阳擎合影的相框,狠狠一摔,摔到地上,砸成稀巴烂。
“叶一然,你疯了!”叶倾倾气愤地站起来,指着门口,大声地喊道,“滚出去,你给我滚出去!”
但叶一然不但没有听话,反而继续把叶倾倾办公室里其它的东西也砸了。
“砰!”就连欧阳擎送给叶倾倾的那个价值不菲的花瓶,也一并砸了。
叶倾倾看满地的玻璃碎片,痛心疾首,“叶一然,你这个疯女人,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叶一然内心太过痛苦,她极需要宣泄,抬起脚,一脚狠狠地踹向了办公室中央的那张矮桌子。
桌子上的茶具应声倒下,发出砰砰的碎烈声响。
这些剧烈的动静,引来基金会里其它人的旁观。
叶倾倾本来是非常生气,但看着叶一然像一头孤狼一样的样子,心又软了。
她会这么愤怒,许是因为赖志的过世,对她打击太大吧?
在她心里,是深爱赖志的吧?只不过赖志在世的时候,她没有意识到
唉,人为什么总要失去后才能懂得珍惜?
如果七年前。欧阳擎知道珍惜,他们不会失去第一个孩子,更加不会分开七年。
如果叶一然知道珍惜,如今她也不会在这里撒泼发泄。
不懂得珍惜的代价往往是沉重的,可怕的,这种代价有可能影响人的一生。
叶倾倾朝办公室门外那些围观的人挥挥手,示意他们走开,他们还想继续看热闹,她严肃地说道:“你们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一骂,他们才依依不舍地离开。
而此刻,她的办公室一片狼藉,叶一然把能砸的东西都砸遍了,她也已经精疲力尽,气喘吁吁。
长发凌乱地披在她的头上,让她看起来无比狼狈,但依然掩饰不住那种深深的伤痛。
发泄过后,胸口仍然痛不可言。叶一然突然一个箭步上前,恶狠狠地扼住叶倾倾的脖子,不断地加深力度。
“咳咳咳!”叶倾倾呼吸困难,脸色变成通红,又渐渐地变成。
“叶倾倾,七年前如此,七年后如此,凭什么我那么落魄,你却可以活得那么风光,凭什么?”
叶倾倾知道,叶一然现在的心里是产生了极度的不平衡,因为赖志的过世对她打击太大了。
“叶一然,你放开我放开我”叶倾倾挣扎着,但她哪里是现在情绪已经失控的叶一然的对手。
呼吸越来越困难,叶倾倾的脸越来越可怕,她绝望地瞪着眼睛。感到死亡离自己越来越近。
就在她以为自己快要死的时候,眼前的叶一然突然被一阵强大拉力拉开,叶一然重重地跌倒在地上,她看到了陆枫出现在自己面前。
陆枫扶住叶倾倾,叶倾倾虚弱地靠在陆枫的怀里,大口大口地喘气。
叶一然在地上癫狂大笑,笑得眼泪都流出来了,随后大骂道:“叶倾倾,为什么你身边永远有那么多护花使者?你的命极贱,你不配拥有幸福。”
陆枫冷冷地对叶一然说:“你刚才涉嫌故意杀人,我会起诉你,你就等着坐牢吧!”
他作为一个外人,都知道骂人家命贱这种话很过分,更何况是当事人,可想而知,叶倾倾心里该有多悲愤。
他担忧地看了一眼叶倾倾,叶倾倾脸上却没什么表情。虚弱地对叶一然说:“叶一然,你走吧,这次的事我不跟你计较。”
叶一然从地上爬起来,眼神如冷箭一样,狠狠地瞪着叶倾倾:“叶倾倾,你害我失去爱人,我也不会让你得到幸福。”
说罢,她心有不甘,扬长而去。
陆枫愤愤不平地对叶倾倾说:“你应该报警,让警察治治她。”
叶倾倾忧伤地说:“她是我妹妹。”
“你妹妹竟然能对你下此狠手?”
“同父异母的。”
“虽然是同父异母的,但到底血脉相连吧,她的心真的是太狠了。”陆枫也觉得这样的女人很可怕,同时又非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