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云遥突然问我,“若我现在跟父皇求了娶你,你会答应我么?”
我反问凌云遥,“如果我也是为了权利和地位,你会娶我么?”
凌云遥笑了起来,“你倒是给我出的好难题。”
我亦笑,“简单了,娶回去的夫人就不值钱了。”
凌云遥自我的额头印了一下,他说:“既然你要这天下,那我就争了送给你!”
突然,月光都失了颜色。
“既然你要这天下,那我就争了送给你!”
许多年后,我依旧忘不掉他一手挥舞,指着天下要送给我。
我从不曾见他如此霸气,仿若突然之间。他已君临天下,这俗尘万物不过是他脚下一缕尘沙,而我在他掌心,被视若珍宝。
凌云遥回过神,又看着我。他拉着我的手说:“我从来都不稀罕这皇位。”
我看他。
他眯起眼睛看着远方,“从来这世俗也不过是脑海里的一个念想。我想过很久,世俗之外也许有海外仙山也说不定。只是不管有还是没有,我都不能再将你弃了。”
“如果不是因为梦见那一场梦,也许,我不会想要争了天下给你。如果不争,也许,你就不会在我的怀抱。那痛楚的感觉,太真实。”他说着,双眸又只剩下深情。
许久,我都忘不掉那一双眼睛,好看的叫我看着都有些惊奇,比月亮还要好看。
那是一场什么样的梦呢?
我经常会想起他跟我说的话,他说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为了我不得不放弃这大好江山。
夜深了之后。凌云遥送我到了灵韵院他就走了,倒是并没有多少停留。
芸艾茗见了我问,“姐姐你怎么才来呢,我刚才在外面碰见了个侍女,托我带给你个东西。”
我顺手拿来,却是一本书。
书很普通,就是普通记要,我翻开来,里面一张纸条,写着:“柳绿还好么?”
我一看就知道是谁了,那个陈婧。
我心想这孩子还真是有意思,明明很关心柳绿,却还要装作不在乎,竟然拿书过来问。
明天问问她在哪,告诉她柳绿现状吧。
第二天起的并不早,皇上特地说不用我去,我也捞了个清闲。
突然门口的嬷嬷叫我,“方女官在么?”
我出门应。
门口站着个长得挺高大的侍卫。这侍卫一看十分稚嫩,白白净净的,看着不适合做侍卫。
我并不认识他。走过去问,“有事吗?”
侍卫见了我,疑惑的说:“是方女官吗?”
我点头。
侍卫说:“我叫董洪江,是北苑巡逻的侍卫,宫外有人托我给你捎个话。说沈夫人病了,叫方女官有空一定要回去一趟。”
我当时头一阵子晕,拉住他问,“可是柳绿拖你过来带话的?”
董洪江点头,却有些吞吞吐吐的说:“是是她,方女官有时间就回去吧。”
然后他脸上一红,就走了。
我看他的样子奇怪,却也不去想了。
可是我一时半会走不了,本来皇上是说好了叫我午膳前过去就好了。我穿戴好了,就去皇上那边了。
可是心里有事,怎么都放不下,也不知道母亲到底什么病,心里十分惦念。
皇上在御书房。
他本来在看书,不知道怎么凌云遥也在,我心不在焉的将茶水端进去,叫两人慢慢喝。
皇上对凌云遥说:“你最近来的勤快了些。”
凌云遥说:“给父皇请安,本来就应该是每日都做的。”
凌文清笑了笑,瞥了我一眼,对凌云遥说:“方女官若是不在朕这里呢?”
凌云遥立即就笑了,他说:“父皇知道的。儿臣喜欢方子刑。”
凌文清瞪了凌云遥一眼,“这么多儿子,就只有你从来不遮不瞒。”
“父皇那是不知道,儿臣输了银子,偷了皇兄的东西。也是从来不说的。”
两人说说笑笑,全然忘了我的存在。
我压制心里的想法,站在那边也不知道能不能说。我上一世没做过宫女,不知道宫女出宫都应该是什么时候。只知道每天有个时候是可以去见家人的,可是出宫却不行。
我正想着。突然听见有人叫我,“方子刑,你想什么呢?”
我慌忙将手里的茶壶又去添水。
凌云遥失笑,“方女官,本王是叫你将棋盘收了。你添茶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