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怔然片刻,扬了扬唇,“我有何可担心的?”
她望向窗外,眸光微凉,“无足轻重之人,得意不了几日,有何资格叫我放在眼里?”
若是过去的李氏,或许会在意。
此刻嘛。
李氏唇角的笑透出讥讽。
武氏?有何能耐?不过是几日的鲜妍。
很快便什么也不是了。
可笑,那武氏此刻想必沾沾自喜,却不知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都是地上的泥,不配与她作对的。
李氏,闺名桃宜。
名字很美,却未曾拥有一份如愿的人生。
她的一生前半部分得意,后半部分寂寞苦楚。
却未想到,人生竟真能重来。
重来一次,她的人生不会就此落败,她的路还很长,还有很多的福,她一定要比任何人过的都好。
她不相信,她能斗过皇后,却争不过一个年氏。
不,年氏不足为惧,有一人才是最为阴险的。
与那人相比,武氏不过一个跳梁小丑。
她压根不曾放在眼里。
“还真是意外,四阿哥竟会突然将内宅之事交予我和宋氏,想来福晋的病不轻。宋氏是个草包,不过,福晋”
李氏的眼中涌起狐疑。
福晋一病,她倒盼着福晋一病不起,可惜,福晋不会有事。
但今日瞧着,福晋的病不容乐观。
可惜她打探不到太医的话,无从知晓。
但她清清楚楚地记得,福晋年轻时不曾有过大病,直到当了皇后,身子才愈发不济。
李氏眸中闪过阴翳,双手紧攥。
若有机会,她恨不得立刻除去乌拉那拉氏。
若非那个女人,她的弘时又怎会落得那样的下场?
等着瞧吧,握住了中馈,就是狠狠打了乌拉那拉氏的脸。
此刻的乌拉那拉氏远不是自己的对手。
怜儿见主子当真神色平静,不似以往一样露出黯然苦楚的神情,遂放了心,安慰道:“主子这样想就对了,那武格格虽说得宠些,却比不得主子在四阿哥心里的份量,时日一久,四阿哥定然不会再理会她。”
李氏未在意她的安慰,却是说起另一件事,“武氏何时与宋氏如此亲近了?今儿个她竟主动去找了宋氏。”
怜儿不明所以,却道:“宋格格一向不得宠,便是武格格与宋格格亲近些,也无甚紧要的。”
李氏思量片刻,道:“派人盯着些武氏,看她每日都做了什么,随时告知于我。”
怜儿脆声应了声是。
武静蕊侧躺着,望向黑暗中不甚清晰的男人的侧脸。
良久,她伸手轻拽了下四阿哥的袖子,唤了声“四爷”。
男人闭着的眼睁开,“何事?”
武静蕊磨蹭着靠近他,抱住他的胳膊,脑袋枕在他肩上。
四阿哥眉头一紧,瞬间涌起冲动,不禁火大,好个武氏,自己放过她,她竟然不知死活地凑上来。
他一把抓住武静蕊的手腕,疼的武静蕊嘶了声,委屈巴巴地道:“四爷,您放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