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在外面院子里,刘策也一脸不耐烦的听着姬长史讲述他们当初的过往,
“我承认,当时我的确是有点飘飘然了,我出身贫寒,举孝廉入朝,一开始谁都瞧不上我,可是做官不到十年,我每一任上都能建立功绩,还和上峰关系极好,每次考绩都是上上等,因为这些功绩,就连陛下都亲自我回京述职,单独和我说话,试问天下这么多做官的,有几个能有我这样的殊荣,因为这样,平宜公主会看上我也是理所当然,”
“得到平宜公主示好,我的确心中暗喜,也考虑过要不要娶她,但我并没有当时就下定决心好吗,我已经娶妻了,我们也已经生养了一双儿女,我们在一起的日子过得平淡却十分幸福,而且我之所以能在短期内就达到那样的成就,也和她的帮助脱不开干系,这些我都知道,所以我并没有要休掉她的意思,可是她呢,不知道从哪得到了消息,立马就自己做出投缳自尽的假象,就丢下我还有阿绵阿钰姐弟俩走了,任凭我怎么去找她求她,她也不肯再回头,”
说起当年的辛酸事,姬长史依然悲伤得无法自拔,
刘策却冷冷看着他,“但是,当知道公主看上你的时候,你还是心动了不是吗,你当时是不是都在妄想左拥右抱,尽享齐人之福,有一个背后帮你做事的妻子,再来一个身份尊贵的妻子,两个人里里外外的帮扶着你,你的官运就会越发亨通,”
“我也就只是想了想,我并没有说我一定要如此啊,可是她竟然连考虑的机会都不给我,就直接丢下我走了,她好狠的心,”姬长史大叫着,眼泪又掉了下来,
刘策眼神里满是鄙夷,
“那如果她没走呢,你是不是就会把她的付出当做理所当然,以后也继续理所当然下去,而且平宜公主什么性子,你这些年还不清楚吗,就算她当初真的容忍你娶了公主,那公主也不会容许她活太久,更别说,一个结发之妻,一个公主,你打算让谁做大谁做小,”
“我没说我一定要娶公主啊,但是我连想想都不行吗,你也是男人,难道你没有做过这样的美梦,”姬长史叫道,
“没有,”刘策定定摇头,
屋子内部,巫人瞳也慢条斯理的道:“我们玉鼎宗嫡支的女子,当初连楚王都费心想要迎娶,但是因为他后宫众多,我们从来不把女儿嫁给他,楚王苦苦追求娶,也只能把庶枝的女儿纳回去,从那时候开始,只要是娶了玉鼎宗嫡支女儿的男子,一辈子就只能有她一个人,一旦被人发现他三心二意,那么女孩子立马就会离开他,从此再也没有弥补的机会,而你父亲”
“平宜公主知道他得到了皇帝的宠爱,所以想尽办法嫁给他,你父亲出身贫寒,骤然有一个如此高贵的女子主动向他示好,他当然激动莫名,那些日子,我就看着他背着我偷笑、自言自语,好几次半夜他睡不着,起来在出去上月,一时兴致大起,就开始对月吟诗,吟诵的也都是情诗,那时候,我就知道他对我的心已经变了,既然如此,我又何必再留恋一个变心了的男人,”母亲颜灵也缓缓开口,
“至于他后来的忏悔”颜灵浅笑,“只不过是因为他突然发现没了我,他许多事情一个人都办不来而已,而平宜公主虽然贵为公主,但并非陛下的亲姐妹,她性子又高傲,哪舍得拉下脸面去和那些县令家的夫人什么的打交道,那些日子,他们的日子生不如死,后来还是平宜公主向长沙王写信,给他弄到一个长沙王府长史的职位,然后他们一家都搬到长沙,从此他就一直是长沙王府长史了,”
原来是这样,
姬上邪笑笑,“看来父亲比尹长宁还是聪明多了,”
“是啊,他隐忍了这么久,应该是想做点什么给我看的,只可惜他不知道的是,不管他再做什么,我都不会再回头了,玉鼎宗内的女子,只要选择了回来,就再也没有出去的可能,尤其我身上还流着玉女的血脉,至于你”
颜灵说着,又幽幽叹了口气,“原本我们还以为,在遭遇了尹长宁那件事后,你也会心如死灰,顺利的回归本宗,结果谁曾想,半路杀出个吴王世子来,一切都出乎了我们的意料之外,”
那一切又何尝不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想到在吴国的那些事,姬上邪唇角微勾,
不过,如果不是因为刘策逼婚的话,她想,等回到长安,自己见到久违的母亲、还有这么多的族人,自己肯定会选择留下,毕竟,那卷羊皮卷上的东西太有意思了,她一直钻研得兴致勃勃的,可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