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瞪了乔沝华半天,才哆嗦着手把手机接住。听见林雅茜略显烦闷的咂烟声,立马强颜欢笑:“林小姐,乔先生跟你开玩笑呢。我们确实不在办公室里,是乔先生在公园里约了客人,我们来见他。“
“哦?你们那个小分部,生产的好像是家具。”林雅茜的嗓音比之前听到的甜美冷了许多:“在公园里见什么客人?”
我紧张的望向乔沝华,见他表情无动于衷的惬意,气的我是火冒三丈。只能靠自己敷衍道:“是、是会展客人呢,乔先生听说这里要办个文艺会展,我们想借机做笔宣传。”
“是这样啊咯咯,那倒是我错怪华哥了,还以为,你们俩真有什么。”
林雅茜的声音缓和不少,乃至笑了起来,大抵也是心虚,让我帮她照顾好乔沝华后,就匆匆把电话给挂了。
“你什么意思!“我立马炸了锅:“乔先生,我没想到你是这种人!不管你在她面前作这场戏有何目的,干嘛搭上我啊??”
我又不是他们这种大人物,刚要露出一丝不对劲,让林雅茜觉得我是卑鄙无耻的小三,那这辈子都别想安宁了!
“反应还挺快。“乔沝华将手机接回,揣摩着后盖低低一笑:“不过我记得,我好像并没有教你做什么。”
对啊
可我没上车哪来挽回婆婆闯祸的机会?刚要不用撒谎的形式把他撒的谎再圆回来,我这会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是我的错喽?
我可算知道拳头打棉花上是个什么感受了,心中对乔沝华隐隐有了怨气。眼见他又曲了胳膊戏谑的等我“自投罗网”,我眼睛一亮,忽的顾自擦肩而过,去了桥墩。
“嗯?”
乔沝华眸底闪过丝困惑,唤了声见我没有反应,便只能耐着性子跟过来。
“你想”
“乔先生。“我笑着打断了他:“您从下车后就一直很冷淡,是不喜欢这公园的哪里吗?”
乔沝华微微蹙眉,瞥了眼江面上的树叶低沉道:”又到秋季,不觉得凋零很烦人?“
凋零啊?对有洁癖的人而言是挺烦人的
那我就偏往凋零去!
我嘻嘻一笑,快步过桥,朝对岸的紫荆树丛走去。
“你干什么,谁说要往那里走?”
“没人说啊。”我回头嫣然一笑:“但我就是想看看紫荆花,跟不跟过来,您自己看着办喽但别怪我没提醒您,林小姐要是看到我在这里把您甩下了,您可会很没面子。”
“你!”乔沝华顿时阴沉了脸,没想到我竟敢反将一军我嗤嗤笑声,顾自行走。
散漫了没一会儿,我便看见乔沝华果然跟了过来,他脸色阴沉,眼神是恨不得吃了我,却又无计可施而我就喜欢看他这副郁闷的样子,满满的幸灾乐祸。
道路两旁的大树,沙沙作响,樱红色的紫荆花,也随着微风从绿叶中飘舞而下,落在地面,顺着整条姬江河畔好像延伸到无边无际。
逐渐的,我那份作怪报复的心思也被风吹淡了,我回头望着乔沝华,看见他双手插进深蓝西裤的兜里,英俊脸庞微冷。紫荆花落在他肩头、他的墨发,说不出来的唯美写意。
如果那修长身姿不是偶尔会随着花叶落下,而抖动一下,这简直就是副在大学时代,很多女生都会梦到的画卷。
一时间,竟看的有些呆滞,我回过神来时,心里有了歉意,毕竟自己才是来求人的。于是抿抿唇快步走了回去:“对不起啊,我不是成心的您不会怪我吧?”
乔沝华没吱声,他朝远远跟在身后的司机敲个响指,司机立马从公文包里掏出副被包裹好的黑色大衣拿给他。
“没关系,我怎么会那么小气。”他将风衣抖开,略微皱眉的看向我:“风有些大了,你冷吗?”
我愣了下,旋即点头,负疚感愈发浓郁的同时,心跳也是越来越快。我没想到他竟会担心我,更从没想过,有一天会被他这种地位的男人,嘘寒问暖。
正红了脸羞涩等待时,却又整个人都石化掉的、看见乔沝华把那风衣往我眼前一晃,就很自然的披到了自己身上。
“那就多穿点衣服。”
这个混蛋!
他没理睬,顾自走去,顺序变成了他前我后,我好像能从后脑勺看见他邪恶的笑脸,于是整个人都不好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我恶狠狠地吸了口气,从地上捧起把树叶,就疾步追了上去:”乔先生,海城姬江,就像兰州的黄河,上海的黄浦江,您就不多看几眼吗?“
乔沝华停了下来,警惕的看着我的笑里藏刀,却已经为时已晚了。我一把将怀里那些树叶丢进水里,任凭风一吹满江的涟漪。
看着那些漂浮的树叶,乔沝华的眼皮好像抽了抽,旋即望着我的得意洋洋,生硬而笑:“有意思,还挺有斗争心?”
“噗通”
他摘掉腕口的机械表便丢进了江里,然后深深看我一眼,阔步离去。
“笑什么笑?以为我会去捡么?痴线了吧你”
我正这样鄙夷的嘀咕着,那个肤色略黑的司机,却跟在后面幽幽道:“听说柳小姐最近很缺钱?少爷刚丢的那块是百达翡丽,八十万瑞郎。而且我没盯错的话林小姐派来监视的经纪人已经在脱鞋了。”
八十万,瑞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