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月茹!你、你竟然敢打我你神经病吗??”
我拧着眉没理,摊开了手:“把我车拿来。”
“车??打了我女儿还想要车!柳月茹啊,你真没良心,今天打婆婆明天打小姑,你就不是”
“人”字还没喊出来,已经被我又啪的一声脆响,给打断了。
婆婆看着硬是给我打蒙掉了的沈晓晓,呆了几秒,顿时瘫倒在地哭天喊地:“天哪!这还有王法吗?柳月茹,你怎么就这么没有人性?你嫁进我们沈家三年,不是嫌东东赚的不够多,就是抱怨我们农村家庭给你丢人!可当初谁也没逼着你嫁啊?这里有哪一个工人兄弟不是农村出来的,我们农村人碍着你了吗?“”你在家里,对晓晓呼来喝去,一言不合就连口饱饭都不给她吃!在外面,就尽给东东甩脸子,叫他被同事看不起,承托的你城里孩子多高贵!可你对得起这份优越感吗柳月茹?东东他爸静脉曲张都两年多走不动路了,你连一次都没去看看他,反而说自己没时间做饭,叫我撇下老头子上来给你当保姆!”
“好啊,谁叫我们就你这一个儿媳妇呢?还指望你抱孙子!我老婆子二话没说高高兴兴的就过来了,可月茹啊,你简直就拿妈当了条狗!说妈做的大锅饭比城里狗粮还难吃,嫌妈收拾的屋子不如公厕里面干净,就差没拿我一老婆子当沙袋踢了!可是,如果你跟东东两口子过的好,就真拿妈当条狗,妈也愿意伺候着你啊,可你做了什么?“
“你跟你老板过夜,当着东东的面在他那豪车里面乱搞!现在又倒打一耙,到处造谣说是我家东东出了轨!你怎么能这么欺负老实人啊柳月茹你卖了天良,你没人性!“
“呜呜呜”
一通绘声绘色的哭诉,顿时叫所有围观者脸色变了变我看向气的紧捂胸口的爸爸,拧拧眉,却是不怒反笑了出来:“这戏唱的真好听。“
“您呐,就继续,不碍着谁,但自个小心着凉得痔疮。“
“我问的是你,沈晓晓。”我一步跨过发愣的婆婆,笑着掐住沈晓晓的下巴:“你腊月一过也十九了,你在我家白吃白住,一晃也已有两年整,一毛钱没挣过。现在,我跟你哥要离婚了,你房子里那台一万八的外星人电脑,三千块的bs耳机,还有一千多的小手袋这些婆婆用我的钱给你买的东西,我都不要了,我要不来,你们不是想让我一女人净身出户吗?但我那车子,你停哪儿了能不能高抬贵手告诉我,就当我求你了,行吗?”
“嚯这过得够奢侈啊可她妈不说连口饱饭都不让吃吗?”
我听见有人这样嘀咕着,眼见沈晓晓阴沉着脸不说话,我二话没说,直接一把抄起了婆婆的衣领子听着她哭喊我要打婆婆,我压根就没理会,抻手试了试重量,直接一把扔到了外面去。
“你这是”
爸正询问,丹丹也搭了把手将沈晓晓给踢走,我掏出了手机来,直接就报了警。
听着我说有人打架生事,使劲敲打着木门的婆婆顿时哑了声。从猫眼看过去,母女两都是一脸的懵然,眸底第一次对我生出了畏惧。
我阖上手机后,一切强势却都烟消云散。眼眶一松,泪珠子大颗大颗涌了出来。
“爸对不起,对不起!”
我扑进了他怀里,他拍着我的背,长长叹口气后,自己眼眶也红了。做为父亲,他刚才是多么想给我做主啊,可这是在他机关里,说错一个字,这口饭碗就真要给沈红娟她俩砸了!
“是爸对不起你,宝贝闺女,快别哭了,哭的爸难受,哎”说完,他抹了抹眼角,一脸难色看向旁边端着铁茶杯的白发老头:”副厂长,我这”
“别说了老柳,咱一起工作都多少年了?你家月月尿片我也帮忙换过,这事儿也用得着解释?“老厂长皱了皱眉,将茶杯放下道:“你俩做的都不错,你刚才就是不该说话,不然这老婆子得把天翻过来,现在至少没理由惊动领导还有月月啊,伯伯刚才生怕你跟她抬杠,没想到你这丫头还挺能经得住事儿,是个好闺女”
“就是命不太好。“老伯摇了摇头:“但也得认命呐,命这东西越逆着来它越跟你横,处世安然,就是顺其自然”
老厂长拉开门走了出去,爸爸顿时松了口气。他扶着我坐下来,千叮咛万嘱咐,不准把这事告诉妈。他知道,妈妈那急脾气,知道这事儿得先把自己给气昏过去。
我点点头,答应了。
陪爸爸坐了一会儿,托丹丹帮忙开些安神的药后,我便离开了工厂车间,有些怅然失神的走在大街上。
那老厂长说的很对,这一切,也许就是我的命。可是到现在我也没想明白,自己的命为什么是这样?我并不觉得自己算善人,但我的心肠是好的爸妈虽然有时也会对世道不公表现出无能为力的冷漠,可心底里,却是绝对的大好人。
我错了什么?我们错了什么?只是个劫难,也就罢了,可我越来越觉得乔沝华妹妹临终前看的很透彻,爱错一个男人,不仅是扒层皮,那硫酸腐蚀过得痕迹,是会带一辈子的痛楚,而我却并不能做到她那样果决的去寻短见。我对未来还有不甘,以后还要好好抚养孝顺爸妈,他们不配搭上我这条命,我也挺怕死的。
正这样沉重思索着,一辆白色,不知何时跟在了身后面。
看着车里那张淡漠的脸,我拧拧眉便加快了步伐他也不言语,就不疾不徐的尾随着我,短短半周,他比上次相见又消瘦许多,那双眼睛也愈发阴暗了,远不及我们初遇时那般清澈明媚。
越走,越是觉得难受,为什么曾今的守护神,如今变成了瘟神!当他跟出半条街后,我终于还是忍不住,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你妈是你叫来的?“我冷声问道。
他没有回答,胳膊搭在车窗上,静静看着前方满地的枫叶。然后笑了笑,轻声问道:“月茹,你说这叶子的凋零,是自己一意孤行、是风的追求,还是树不挽留?”
“何必想这么复杂。”我勾嘴一笑:“我觉得更可能的显然是因为,瘟神驾到?”
沈晨东闻言也不恼,平静的好像我们俩真的只是在观景。我正耐不住性子要问他来找我的目的,一只白皙的手突然搭在肩头上,差点吓得我灵魂出窍。
“沈晨东!”惊讶过后,看着后车厢里那具睡眼惺忪赤条条的躯体,我就像被雷霆击中,气的嘴都发抖:“她是谁?”
他为什么要让我看见她,是故意?侮辱?可他凭什么这样做,他有什么脸来继续伤害我!
他不是人,是禽兽
“沈晨东你这个禽兽!”
我想也没想,狠狠的一巴掌扇了过去他抬手攥住,眸底闪过几丝杂绪,突然狰狞了脸狠狠将我脖子掐住,抵在车顶。
“还给他公主抱”
“还给他洗脚”
“柳月茹,我是禽兽?你又算什么!破鞋,烂货!我恨不得杀了你你知道吗?我恨不得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