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下:“你怎么知道?不对您干吗问这个啊张医生?”
沈晨东的眉峰也一瞬紧蹙了起来,我们看到张医生摸着鼻尖走了两步后,沉声道:“因为你的“脑震荡”、我提到过那个体制特殊的因素,这些天,我一直都在搜集你过往的病历检查单之类,这对病情治疗很有帮助,而你似乎从肾衰竭在这里康复后,看病就一直在我们中心医院,所以这方面的记录,还算比较全面。”
“我从你以前的一些尿检、超,还有肾脏检查中发现从一年前开始,你的卵子分泌好像就很不正常,而且是长期的,维持时间,直到你大概四个多月以前留在这里的一张检查单上才显示出恢复正常。”
卵子
我心里一紧,差点脱口而出的去问他对胎儿有没有影响?冷静了几秒,却是转而问道:“是种病吗医生?”
“不算。”张医生背负起双手,眼神很严肃:“这个卵子分泌的抑制,与存活力的衰减非常突然,更像是吃了避孕药之类的激素反应。”
什么???
“避孕药!??”沈晨东猛地起身,眼睛圆睁,不敢置信的盯着我,可我心里的震惊却比他更甚!
“可我没吃过避孕药啊张医生。”我甚至忘掉了疼的翻坐起来:“到底怎么回事,您能确定出来个原因吗?”
“当然不行了,跨度这么久,所有生理迹象已经无迹可寻。因为是突然出现,看不同日期的尿检似乎还维持了一年左右之久,我才会问你,要不然这种事,是不应该跟病患过问的,而且跟你现在的病情,影响不大。”
说完,他交代我好好休养几天不准出院后,走了出去,留下我跟沈晨东彼此对视,眼中都充满了震惊与猜疑。
最后,他紧紧咬牙,脸色铁青“小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做!”
“啪”
一声脆响,我想也没想,就打了他一耳光,喉咙嘶哑的低吼:“有本事,你再这样侮辱我一句!?”
沈晨东懵了,他踉跄后退几步后,跌坐在了地上,眼神空洞洞的。
我们结婚三年,我们一直想要个孩子!甚至如果这愿望早些实现,恐怕之后的事就都不会发生了!
我一直以为,是彼此工作压力太大,他也曾怀疑过是自己或我生理方面出现问题,可我们唯独没想到的、也是最简单的原因,是药物!
可原因真的是误服吗??
“从肾衰竭康复之后,我除了经常加班精神衰弱、有些胃寒,身体一直挺好,什么药都没吃过,沈晨东这点你很清楚!”我舔了舔干涸的唇,声音有些发颤:“但我吃的东西里有没有药,谁知道?”
沈晨东顿时攥紧了拳头:“你什么意思?”
“你自己心里清楚!”想到脑海里那种可能,我情绪抑制不住的激动了起来:“一年,沈晨东你妹妹来我们家正好就是一年多!而且我们离婚后,我做过“检查”,我生育方面绝对没再出现过任何问题!所以是为什么?你说啊”
“是沈晓晓偷偷给我下药,是她害我们没有孩子!”
“你别胡说!”沈晨东表情激烈的翻坐起来:“晓晓怎么可能做这种事!”
他瞪圆了眼睛看着地面,好像脑海里已经天旋地转,所以脚步都打起了漂失神的念叨了几句不可能后。他突然咬咬牙齿,拎起风衣就飞也似得跑了出去。
而我楞在床上,眼眶中水雾集聚。
就那样死寂了半晌,我猛地抬头,把眼泪全倒灌了回去,心里的愤恨。却更如野火般汹涌燃烧!那让我忍着头痛下了床,想找张医生把那些病历全要过来!然后,上法院
对,她沈晓晓想撞死我,我原谅了他她找人堵路打我,我可以当做小事遗忘她是导致我婚姻破裂的最后那根导火线,我同样可以用根本原因没出在她身上来选择遗忘释怀可如果这件事是真
我一定要告她!我要她坐牢,我要她下十八层地狱!!
正情绪激烈的扶墙走出,结果刚将门推开,我脸色便倏然的惨白。
“妈”
我手发抖的想去摸她僵硬的脸颊,却被她挡开,她手里的热水瓶已经斜倒在地,嘴巴微张着合不拢,嘴唇不停的打哆嗦:“月月月”
“你告诉妈,这是真的吗?”
我心紧揪着,没办法回答,妈妈眼睛一花,痛苦瞬间充盈了苍老的脸颊。
“沈晓晓!这个恶魔,卖了天良的畜生啊!!她怎么敢这样做?你是她嫂子,她怎么能够这么心毒??我的孙子,呜呜呜她夭折了我的孙子!!”
“阿姨您别激动啊,已经都过去了,月月也没有事啊。”
“怎么没事!?”妈折头抓住丹丹的胳膊,心疼的看着我眼泪一颗颗往下掉:“你以为阿姨老糊涂了吗?一年,该死的,她给我宝贝闺女喂了一年的避孕药!哪个女人是铁打的能经得起这折腾啊?我女儿子宫是不是已经给她毁了?我女儿是不是已经再也怀不了孕了?我的外孙,呜呜呜,她断了我老柳家的根!她她”
这样情绪激烈的说着,妈突然喉咙一梗,紧揪住胸口,就眼睛圆睁的瘫软在了丹丹怀里!
那一瞬,我简直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我撕心裂肺喊了声妈,紧忙跪倒在地去帮她顺气,心如刀绞,天昏地暗,只觉得有座巨峰悬在头顶,要将我压成碎片!。
“伯母。”
一道温暖柔和的声音,却突然在身后响起。
“您是否顾虑太多了?”是乔沝华的身影,不知何时的出现在了身后。他俯瞰着我眼角无助的泪光,暴怒与阴毒从眼底瞬间的闪过,旋即便交替为很风轻云淡的笑容:“还是柳组长并未跟您提起这喜事?”
“喜事?你、你什么意思?”妈妈听他这样说,就像打了一针速效救心,眼底的绝望倏然驱散不少,捂着胸脯皱眉道:“我家月月,瞒我啥了?”
“难道您真不知道?”乔沝华脱下高礼帽扔给阿东,然后推开丹丹,用戴着黑皮手套的胳膊将妈妈掺起来。
他睨了一眼我不明所以的表情,笑得很淡然道:“其实柳组长,已经怀了您的外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