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底咯噔一下：“你想要那些股票？”

“要么怎么说，聪明人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莫桑榆微笑着对咖啡杯搅拌搅拌。

我沉默几秒，也笑开了：“那这倒真是份很难拒绝的条件，不过”

“不过什么？”她放下茶勺，优雅的用手扶住下颚：“既然是谈生意，我们以前发生的不愉快都既往不咎，柳小姐你想要什么，尽管开口好了。”

我咧嘴笑了声：“我还要两亿，你让我出卖乔先生，就是让我在国内没活路走，外国生活，扯家带口的，五亿不够，而且这笔股票真要找准时机了还不止这个价。”

莫桑榆微微蹙眉，食指敲击了一会，停下来：“我给你八亿。我留学巴黎时在那有栋长居的住所，可以赠给你，你不喜欢法国的话，其他国家，以我母亲曾经在国际的人脉圈，哪哪儿都能叫你过的很舒服。”

“好阔绰啊？”我抿唇一笑：“但不够。我还要你想办法澄清对我的诬陷。那晚之后，消息一直都是裴老板跟乔先生帮忙压着，你现在要我背叛乔先生，他不会放过我，会纵容手下到处散播我勾结乔老爷或裴老板坑下他几十亿的谣言，我可以不理会，但我爸妈在老家的脸还要。我徒弟也会因为我在职场再难有出路。”

“这个，倒难住了我”莫桑榆搅了搅咖啡，似笑非笑：“因为那就是事实，不是吗？”

“对，可是你一手捏造出的事实。我真的很佩服你莫小姐，我永远比不上你的智慧，你利用了林学政，利用了我，甚至那些突然撤资害乔先生资金被套死的大庄家，也是你透露了风声才及时下车吧？到最后就营造出一个几乎是完全真实的骗局，叫我背了一切黑锅。”

莫桑榆闻言抬眸，冷笑一声：“是吗？可柳小姐真有这种自知之明的话，又怎会套我的话？”

“套话？那你还真是误会了。”我手抱起来环在胸口，微微一笑：“我就是套出来能给谁听呢，莫小姐？这事儿发生以后你立马重拾起证券人的身份，替乔先生掌控大局，力挽狂澜，替他稳稳拿住了那些昌盛的股权还止了损，乔先生那种商人，还会在乎这是谁的错吗？”

莫桑榆呵呵一笑，眼神轻蔑：“虽然过谦。但倒也是，你以为你爱沝华，其实你对他什么都没做过但我不同，这世上没人比我更爱他，乔叔叔想害他，我自然竭尽全力的去帮他。”

“是吗”我垂眸看着见底的水杯，默了晌，从包里掏出张文件：“既然这事你不能帮我，那再纠结也无益，还不如抓住眼前的利，所以你要的就是这张东西？”

“太贵重了，我总是随身带着，乔先生说已经盖好了章程，需不需要”

“不需要。”莫桑榆眼神闪过缕焦急：“只要给我这份转让合约就够了，还要你的签名，其他事都不用你管，完全可以现在就买机票，去夏威夷陪伯父伯母，过暖暖一夏。”

“这样啊”我低吟着，突然笑道：“莫小姐，您体会过绝望的滋味吗？就是那种飞在云端再摔下去的感觉？”

话落，她眼神还困惑，我却随手就摘过了她手边的火机，pnpn两下点燃，直接将合约在她眼前给烧了。

“现在体会到了吗？”

看着我戏谑的笑容，莫桑榆的表情，从困惑，到呆滞。最后倏然阴沉如铁，啪一声拍桌而起：“你敢玩儿我！”

“对啊，不行吗？”我很淡淡的笑着，右手从桌下拿出来手机，关掉了录音的按钮，仰面微微一笑：“也的确在套话。”

莫桑榆气的拳头紧攥，默了几秒。却是冷笑：“是吗？但难道我有说了什么吗，恩将仇报的诈骗犯小姐？”

“nn”我摇了摇食指，抿唇将录音文件保存在了云端才道：“看来我跟你想的并不是一回事呢莫小姐，我是在三天前，听说您让您父亲，假公济私要调查乔先生的职权侵占罪？”

“但您刚才似乎承认了，您就是此事件中的操盘手，话中意味，也表明您了解个中触犯刑法的问题，但您还是做了身为证券人，可算知法犯法，我不了解法律，但觉得，恐怕比乔先生的情节更严重？那么”

“您说您父亲会选择保全你。还是执意要那些股权。不管哪一个，好像都挺可悲？”

“柳月茹”

“你以为你能耐？你说的没错，你永远比不上我，所以只能用这种下三滥手段！但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以为会有什么好下场？”

莫桑榆罕见的被气恼了，那让我感觉特别戏谑与愉悦。我站起来，很轻佻的勾起嘴角：“告诉你吧莫小姐，也许你不信”

“但我现在，连死都不怕。”

我往杯底压了一百块钱，拎包离开，她追上来，眼神阴暗：“五亿不要，你还要什么？柳月茹，你不要太贪，我看的出你很孝敬，是想让父母过好日子而且也好强，不想中庸一世，但难道你还能指望这一家小公司给你多大的成就吗？”

我愣了愣，心情有些黯然她还真说对了。

如果我跟乔沝华注定走不到一起，我不会承受他任何恩惠。但我需要钱。爸爸的心脏，说不定什么时候会发作，到时候的医疗费，动辄就是几十万乃至上百万！宝宝生出来，我也不可能让他跟我过苦日子，我要给他好的教育条件，生活条件，这一笔笔，又是能让普通人操劳半生的支出。我有两套房产。以自己的能力与努力，也不会算是底层人士，但面对到这些情况，可能比孜然一身的流浪者还会困难。

所以，我只能靠这份天降的事业了，不奢望能做到多大一夜暴富，只渴求能经营良好，给我生活更多的信心与支撑。

见我不理睬，莫桑榆恼火的蹙眉，话锋一转：“那些股权是沝华爱你时给你的，现在你跟他闹掰了，凭什么还拿着？柳月茹，我以为你是个很有自尊的女人，所以沝华才移情别恋，可原来你真只是个很恶心的娼妇，因为只有这种下等人，才这么不要脸。”

移情别恋

“莫桑榆，这话似乎从谁嘴巴里说出来，也不该是你。”我停下步伐，侧脸冷淡：“难道你到现在，也没勇气面对现实？如果乔沝华的爱归属于谁是场战争。如果我还参与，那么你一定不会输给我，更不会输给他你只会输给你自己。莫不然，你们相识六年，你等了三年，我占了几年？都是因为我的话，那些年是让狗吃了不成？”

“所以。凭什么你肯等，他就该回心转意？凭什么你为你母亲出卖他对你的信任，现在你母亲不在了，你后悔了，他也就应该原谅你了？莫小姐，你等了三年，还是骗了三年。你自己心里不清楚吗？你知不知道我很荣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