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沝华闷闷的笑出声来,以至于看不出真在笑还是搵恼:“我不给,你偷也要得到,因为你是我的妻子,你有这个权利,对吗?”
“还包括我的办公室,我卧房里的保险柜。”
林雅茜的脸颊狠狠一颤,我心里也是一沉,她上次在医院说发现莫桑榆的离婚证时,我就猜测她私底下会乱翻东西,没想到是真的。
但乔沝华,好像也并不打算就此追究。他淡漠的睨了眼她后,起身打开放映机,在柔缓的古典乐中走到橱柜旁添了杯咖啡,语气很沉静、却开口惊人的说:“大抵一个月前桑榆在重症监护室被拔掉呼吸管,是不是你干的?”
什么???
我下意识将门缝又推紧了些,我看见林雅茜神色一紧,立马摇头:“不、不是”却又收敛了惶恐,幽怨着双眸:“但就算是又怎样??乔沝华,你是我丈夫,我是你妻子,我在片场,3度气温,冻得发烧感冒也没人管没人问,一个负过你现在又毫无瓜葛的女人却担心的你日夜守在病房!凭什么??我对你来说是有点任性,我也不能够对你生气发火,但我林雅茜凭什么还对其他女人忍气吞声!?她比我优秀吗?一个瘸子!还是比我爱你?曾堕了你的孩子!不只是我太心软!给了那些骚蜂浪蝶希望,但她们都该死,我就该让她们销声灭迹!”
我听得莫名酸涩,因为也只有这种嫉妒,我能有些与她感同身受。只不过我选择压抑,她选择释放。
我看见乔沝华眼神并没半分缓和,反而更加冷冽阴沉。他静静看着咖啡杯里的倒影,低沉道:“那边血迹,来自两个人,一个叫沈晓晓,一个是蔡芬。”
林雅茜拳头猛地一攥,乔沝华收进眼底,好像已经得到想要的答案,澈蓝的眼底刮过一股冻死人的冷风,但语气依旧保持平静:“我可以从她们嘴里翘出来,但我想听你自己说。”
她便是久久的沉默,久到放声机都切换下一曲目时,才嘴唇苍白的道:“对是我让沈晓晓做的。”
“为什么?”
“我已经说过了。”她紧紧咬着下唇:“因为她们都名不正言不顺却臭不要脸,因为她们都该死!事实上,我还是宽心的,我只让沈晓晓拍她一些裸照,让你认清她的脏别再跟她眉来眼去!但我没想到,华哥你铁石心肠到这个程度,现在是要为一个情妇跟你老婆兴师问罪吗?”
“林雅茜!”乔沝华突然攥住她下颚,用力到以至于她需要踮起脚尖。他凝视她,阴冷的笑:“是我连这点尊严都不给你,还是你太妇人心毒,不配我给你纵容的资格,定要我说出来?”
“告诉我,是谁告诉桑榆,父亲要抛售那些股权,嗯?”
股权
这跟林雅茜有什么关系?她从头到尾没参与过。
等等!
这事发生以前,林雅茜好像的确跟莫桑榆约过茶,丹丹叫我去那家火烧店时,两人却已不在了,难道就是商谈这件事?
我本能的屏住呼吸,好听的更清晰。看见乔沝华微微蹙眉后,松开了她,眼神却是愈加冰冷:“父亲最先告诉了你,是因为他想你拿住这部分股权,维系我们的婚姻,明珠暗投,他一贯的作风。可你没这样做,也没告诉我。你只告诉桑榆,是想要什么,嗯?”
“是想让她跟我争抢,让她放弃情感,跟我处于利益场的对立,将她从我生命中彻底抹杀,只是没想到,她远远要比你厉害,嫁祸给了月儿,是吗?”
那一刹那,我感觉呼吸都有些艰难,拳头愤恨的合紧。我看见林雅茜脸色接连变化,最后幽怨的咬牙切齿:“是陈管家,对不对?是他告诉你的?而你也觉得他做的对吗,华哥?他挑拨我们夫妻关系!可我只是做出身为妻子适当的反击,我有错吗?”
乔沝华背对着她,面无表情,搅拌着咖啡杯,那种沉静特别可怕,就好像虽然没被他眼睛看着,心和脑海里在想什么,在他眼里却是赤裸的!
“告诉我。”他抿了口杯里的苦涩,眼神淡漠至极:“你爸爸到底想要什么,嗯?”
“你翻看了我保险柜里几乎所有文件,那么,他是想籍着这些东西,跟邵婉约一起扳倒我,还是移船就岸,顺便要挟稳住我们这段婚姻?”
听到这里,林雅茜的脸色已是煞白一片,双手搓动衣角良久,竟是憋得泪水都溢出来:“华哥,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我只是怕失去你!是爸爸说只有这样能拯救我们的婚姻。可是,我看过那些东西后立马就反悔了,你相信我,我没有告诉爸爸,甚至到现在,自己都不记得那是些什么了!”
乔沝华没出声,那种蚀骨的沉默持续了半晌,他才侧过俊脸,阴冷的勾起嘴角,突然将橱柜上两人的婚纱照倒扣:“雅茜。”
“你说,我们会不会有第一个结婚纪念?”
我看见林雅茜闻言踉跄的倒退,幽怨,嫉妒,不甘,委屈,在那时应接从脸上塌陷,只剩纯粹的恐慌,她忍不住的嘴唇颤抖:“华、华哥”
“你要跟我离婚??”
我的心,骤然提在嗓子眼,我看到林雅茜的眼泪惙惙就掉下来,继而膝盖一软,瘫坐在了地上,双手扶住脸颊,哽咽大哭。
“不可能!”
可突然的,却被这样一道震如钟鸣的声音,给骇的停住,包括我藏在浴室的身体也狠狠一震。
甚至连乔沝华澈蓝的眼睛,也闪过缕惊愕,旋即眉峰深蹙的,望向那红檀木的大门。
“抛弃妻子,喜新厌旧,有辱家门!”我恐慌到极点的看见那条龙头拐先一步放进来,紧接着乔博渊戴着高礼帽,苍老而不怒自威的脸庞,出现在视野内。
且肃冷至极。
“就算你肯,我也不答应。阿华,你应该玩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