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下去一看,只见伤口处依稀有些红肿,两个豆大的红点更是清晰可见,剧烈的疼痛之下,我身上的衣服都已经被大汗浸湿,我甚至开始觉得呼吸有点困难,眼前的景象开始变得摇摇晃晃的,有些模糊。
我本能地退后,这时才发现,前头的地面上,满是岩石风化之后的沙砾,好几个咬到我的那大型蜘蛛的同类,行动无比敏捷,竟是朝我跳过来,我没有看错,速度很快,跟松鼠一般,跳动着,准备攻击我。
这些大型蜘蛛,背上长着针刺一般的硬毛,其余的地方点缀着好几种颜色的斑点,灰黄相间,甚至还有粉色和红色。
更离奇的是,这几个大型蜘蛛竟不知怎么弄得,几条腿之间摩擦着,发出类似狗叫的低吠声,似乎是在传递恐吓震慑的意思。
很快,一道声音盖过了大型蜘蛛发出的怪声,然后我只觉得自己被一股力道拉扯着,回头一看,原来是噜噜发现了异常,从背后搂住我,奋力地将我往后头拉拽。
我此时呼吸变得更加困难,伤口的剧痛越来越强烈,疼的我龇牙咧嘴,偏偏眼前的景象还出现了重影,身体一软,一个站立不稳,不由自主地瘫坐了下来。
只模模糊糊看到,噜噜拿起石刀,冲到前头,先是撅了几把沙粒扬起来,洒向那几个大型蜘蛛,然后大步走过去,手起刀落,利落地朝它们砍去。
解决了这几个大型蜘蛛,噜噜马不停蹄赶到我跟前,倒还算淡定,似乎是了解这种大型蜘蛛,知道如何应对。
这一切也就发生在两三分种之内,可中毒后的剧痛和心理折磨煎熬,让我感觉像是经过了一世纪。
好不容易躲过野狗群和土著人的追杀,想不到命运多舛,竟是开了这样一个玩笑。
我朝她比划着手势,想告诉她,现在只能靠你自己了
可她根本没有停歇下来的意思,将那石刀怼上长矛的尖端,很快,金属摩擦的磨人声音钻进我的耳朵里,我不知道她到底要干吗,难道说是为了让我痛快地上路?
想想也是释然了,与其忍受着剧痛死去,还不如干干脆脆地了断生命,只可惜我的视力越来越模糊,想看一眼对面的沙滩都费劲,哪里有我的女人们,可再也难看到了
迷迷糊糊的,只看到一抹残影,应该是噜噜,她俯下身,拿着石刀,也不知是要对我的伤口做什么,然后我只觉得一股滚烫无比的疼痛感传来,从脚掌蹿到我的脑门,我记得我忍耐不住,发出来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然后眼前一黑,就啥都不知道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过了好一会,意识才开始恢复,伤口哪里只是有点轻微的痒痛,一看时间,才知道昏迷了差不多三四个小时,而我所处的位置也是一阴凉的地方。
良久之后,经过我的一番手势比划,总算弄明白了怎么一回事。
原来这大型蜘蛛的确是有毒的,而噜噜是荒岛上的土著少女,对这种有毒蜘蛛并不陌生,正是因为如此,她在短时间内利用金属摩擦产生高温,烫向我的伤口,在蜘蛛毒素没有扩散之前,用高温破坏毒素。
为了不让昏迷之后的我在阳光下暴晒,她解决了我伤口毒素扩散的问题后,还费力地将我拖到阴凉处,经过三个多小时的自我恢复,我才捡回来了一条命。
我一百多斤重,噜噜勉强也就七十斤左右吧,我无法想象她是怎么拖动的我
没有太多的语言,我只是将她搂在身旁,摸了摸她的头发,表示我的谢意,可她有些不自在,甚至小脸蛋看着有点不开心,也许是因为我这样显得见外了,也许是其它,我不清楚。
不过她倒是挺享受我摸她头发的感觉的,可我心情有些沉重,命是捡回来了,可这条路线行不通了,而苏珊娜还有边梅金泰妍她们现在的处境如何,我一无所知,心头满满的都是担忧。
“噜噜,谢谢你!可现在我们又得冒险了,我必须得回沙滩营地那头,现在我们的处境并不好,现在你的族人暂时应该不会再来搜寻你,你愿意跟我走,还是留下?!”
我花了点时间,用手势比划着,觉得很麻烦,这让我心里头多了个想法,要是我能顺利安全地将她带回营地,得想办法教她将中国话,她才十三四岁,花点时间,简单的表达,应该有希望达到。
经过这次咬伤中毒的事件之后,我搂着她,一边是等伤口再恢复一些,一边也是在考虑着噜噜的事情。
如果能顺利到达岬角对面,这当然再好不过,可是万一失足掉下去,非死即伤,换个角度想,噜噜留在这里,至少暂时还是安全的,总比跟着我一起冒这么大的风险要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