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清跟在叶云虞身边,自然是知道叶云虞的难处,因着有皇帝独一无二得娇宠,叶云虞才能同储君一般住在皇城东边,尽管皇帝还未立储,东宫也依旧空着。
也正是因为这份盛宠,也让叶云虞打小都成为了皇后的眼中钉,虽不敢明目张胆的欺压叶云虞,但背地里的小绊子当真是不少。
便是做奴才的,也背地里吃过不少闷亏,也正是这些做奴才的,也才知道皇后的手段有多么阴损。
幼清当即便有些担心,她看了一眼叶君泽,又看了一眼叶云虞,有些担忧道,“那大殿下不会有什么事吧?”
叶云虞显然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多费时间,摇了摇头,只说了个不一定,便抬脚走了,幼清连忙跟上。
叶云虞感情说不上淡薄,但也绝对不是多事之人,叶君泽性格孤僻一些,在宫中也不甚出面,偶尔遇到,也只是互相客套两句。
有时候叶云虞都在怀疑叶君泽小时候是个自闭症儿童,到底遇到什么事了,才养成他这个性格。
虽是回宫,实则一路上叶云虞都在沉默,她第一直觉就是菀贵妃是皇后害死的,第二个便是她觉得菀贵妃的死还和她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且不说菀贵妃身体如何,就是这个病逝的时间,不得不让她联想,皇后本就看她不顺眼,她又这么一搅和,那皇后岂不是要将她千刀万剐才解恨,又怎会任由着她禁足期间安然度日?
可这禁足看似是惩罚,实则又是一种变相的保护,任她皇后爪子再长,也难以伸到她宫里去。
于是隔日晚,菀贵妃便病逝,但凡有个眼睛,都知道菀贵妃那身子骨正在好转,这般突然病逝,太医若是没问题,那便是真的有问题。
只是谁会去害菀贵妃?若真的是皇后,她又是何居心?若单纯就为了泄愤?那她是不是也……太禽兽了?
叶云虞想的入迷,走的也慢,穿过重重红墙黄瓦,青砖绿植,路过的宫娥见势均立于红墙根处屈膝福利,脚步切切,却又静谧整齐。
只是方拐出一道拱门,便听见隐隐约约传来一阵啜泣声,那哭声不似放声大哭,似是在强忍着什么痛苦一般,叶云虞缓了神,随便捞了一个宫娥问道,“是谁在哭?”
那宫娥微微垂首,屈膝作礼,“回二公主,是柳叶姑姑在宫门口惩罚下人。”
柳叶是叶云卿的贴身婢女,寻常低等些的宫娥,对于宫中主子们的贴身婢女,均是要喊一声姑姑的。
叶云虞当即便皱了眉,体罚下人便也罢了,还在宫门口,这么装腔作势,还真是琉云宫出来的人。
当即便提了裙子,原路返回,她宁愿在宫里多转一圈,都不想路过琉云宫门口。
只是叶云虞方一转身,便听见柳叶的声音陡然拔高尖锐,“你还敢躲?!来啊,给我按着往死里打!”
说罢,她冷笑了一声,“给脸不要脸的贱蹄子,就凭你这姿色也想攀高枝?!那大皇子又岂是你能肖想的?身边伺候惯了真把自己当成主子了?你那死去的姑姑便是教了你这上不得台面的腌臢东西?当真活腻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