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急急忙忙地从被窝里爬起来,在清冷的空气里我哆嗦着用最快的速度完成了以往慢悠悠的行动,然后再学校校服被吹在凉风中飘动,我揉了揉酸痛的大腿从自行车上直接跳下,熟练地不能在熟练地的一推一拉,留着锁在那里的车子我喘着气跑到了4楼。
在4楼走廊两边都是一扇扇排着的木门,而在最深处则是正对着我的一扇与其他木门都垂直的门。那里是我的班主任,宇文老师的办公室,身为心理老师的她还有另一个身份,学校的团。高官。
从楼梯间没有停歇爬上4楼的我,迈动着即使酸痛,更加上因为在早上刚起床而产生无力感的双腿,我顿了顿脚,敲了敲门。
并没有我想象中清脆的敲门声,因为门并没有锁,在第一声勉强像样的敲门声后,是食指与中指指背关节处斜着与木门接触,然后又在没有明确的受力点的情况下移动开来的木门卸掉了冲击,以及想发出来的声音。
门缓缓移开,是一张有些熟悉的脸。
那或许就是宇文老师,但是另一种感觉告诉我有一点不一样,那是从心底产生的本能,这种感觉从我刚起床的时候,不,是在我接到电话的第一瞬间,在老师的声音还没有响起之前,在我看到那一串没有标注的数字的一刻。
就像是疯狂生长的野草,缠住了我的灵魂,勒住我的脖子,让我不得不用最快的速度赶到这里。
究竟发生了什么,我很疑惑。
家住在离学校很近的地方,其实在填志愿的时候我就是优先考虑距离的,骑自行车只需要十分钟的路程对于绝大部分我这个年级的人,包括我,在我们依旧喜欢在被窝里躺一会的年级,这样子的优势简直是人生巅峰。
虽然住宿会更好,但是一种莫名的感觉让我拒绝了住宿。
这让我对现在这个情况一无所知,在我疑惑的内心深处,或许是有什么东西在敲着警钟,悠扬的钟声化作宇文老师的一字一句,就这样在我耳边炸开。
“自己看吧。”
那是一份已经被拆开的信封,其实对于这个细节的观察我还是在内心自嘲了一下,不打开怎么可能看见呢?
但是我的想法并不全面,信封的撕口有明显的磨损,这表示不是刚刚打开的,打开后也没有进行什么保护,或者说隐藏,而且很有可能是经了很多人的手。磨损的边缘卷起,染上了黄褐色的手迹,均匀地分布在中心的1/4到3/4处。有一半的边缘明显经过了特意的触摸,这可能是情不自禁的心理对此作出的反应。
向宇文老师投去的询问眼神也是有一个琢磨不透的眼神回复,我只看清了在里面的一份许可告知。
在打开这个似乎是受到过不怎么人道待遇的信封时,我的心里也油然而生一种窥探的好奇与到手的快感。在小心翼翼地把纸从信封里抽出来的第一眼,我看到的是一张由各种情感织成的16开的纸。
或许没那么精确,但是我关注的不是这个。
歪歪扭扭地写着24个名字,每一个画风都不尽相同,有些字写的娟秀,有些字写的方正,有些字写的灵动,但同样的也有字体松散的,以及笔画歪斜的,还有一结构错乱的。第一眼带给我的或许是惊讶与疑惑在很快散去,通过这些不同的字迹我或多或少感受到了一点真实。
然而当我把纸转过去的时候,带给我惊讶却远远超过了之前的时候。
“去死吧,傻逼老师。”
下面是一张我们数学老师的大头贴,虽然我不知道这张照片是怎么搞来的,但是在这样一行触目惊心的黑体字下摆着这么一张笑着脸的,之前让我有些觉得可爱的数学老师的脸,我还是下意识的把视线移开。
“看见了?”
从宇文老师的眼镜里折射出的是一道凌厉的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