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户外面的太阳逐渐被黑暗吞没,整个房间陷入了彻底的黑暗中,我和陶离僵直地面对满屋沾染过鲜血的痕迹,全身发冷。
这个时候我发现那个哑巴小鬼头已经出现了,这才刚刚到晚上,他出现的也太早了。陶离也看到他了,目光冰冷。
小鬼头默默坐在床边,扭头去看那堆碎石块,无声地从床上蹦下来,这一次他没有过来找我,而是慢慢地走到了那堆碎石块的面前,蹲了下来,用稚嫩的小手去戳戳碎石块,眼泪大颗大颗从眼睛里涌出来,砸在了石块上,竟然溅出了水的痕迹。
陶离用胳膊肘捅了我一下:“快。”
“啊?”我以为她可能是让我过去安慰小鬼头,立刻走了过去,满脸尴尬地对小鬼头道:“那个,你,啊,你别哭了呗?”
哄人类的小孩可以说给买糖吃,哄鬼小孩说什么?割点血喂他吃?
我正琢磨着,陶离把一个小瓶子递给我:“接他的眼泪。”我不明白她什么意思,但是既然她很严肃地讲出来,我只能照做。
小鬼头的眼泪顺着小瓶子一直往下流,很快就满了,他也不哭了。
我问他:“你父母的尸体是不是被绞碎了,揉在水泥里砌成了这个墙面?”
他点点头。
果然如此,我全身泛起寒意,什么人的杀人手段如此残忍,两个活生生的大活人,就算用绞肉机也得绞上很长时间的吧。一想到凶手就坐在这里绞肉,连续几天的时间,而周围的邻居该吃饭吃饭,该生活生活,我的腿就有些发软。
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我们想不到的,或许我手无缚鸡之力的时候也跟哪个杀人狂魔擦肩而过。我问小鬼头:“那我问这面墙是不是跟你父母失踪有关,你为什么摇头?”
他看了看我,伸出小手指了指在自己的嘴唇,摇摇头。又指了指嘴,又摇摇头。不停地重复这两个动作。
陶离开口了:“他被下了禁令,不能说。”
“你现在想让我怎么办?要找出杀害你父母的凶手,我肯定是做不到,这得交给警察来做,我能帮你做的事情就是报警,你要是觉得可以,我现在就打电话,要是不可以我也没什么办法了。”
他们的尸体现在跟水泥搅合在一起,就连下葬都做不到。而且,显然他们的鬼魂并不承认自己已经死了,还在无人的602生活着。
小鬼头点点头,渐渐地消失不见了。我打电话报警了,警察来封锁了现场,简单地问了我几个问题,然后突然招呼人给我铐上了手铐!
我问他们什么意思,他们反问我,我怎么知道这面水泥墙有问题的?我又不能说是我能看见鬼,他们见我沉默了,强势地把我带回了警察局。没想到这辈子第一次坐警车还是以嫌疑犯的身份。
一同被带走的还有陶离,她被当成我的共犯,那几个警察看她长的漂亮,手铐都没舍得给戴,推搡着跟我上了同一辆警察。陶离依旧没什么表情,也不觉得惊讶。一路沉默着到了警局。他们把我们分开,进入不同的房间审讯。
分开之前,我看到那个负责审讯陶离的警察有点毛手毛脚的,陶离好像不明白他在做什么似的,没什么反应。我路过他身边的时候冷声道:“放尊重点。”
他用没打开的电棍捅了捅我的腰:“关你屁事,管好你自己,待会儿出了局子你就进监狱了。”
“那你最好期待我这一辈子都出不来。她是我女朋友,动她一下,以后你出门都小心点。”我看了一眼他胸前的牌子,“胡鹏警官。”
陶离远远地站着,没听见我在说什么,投来疑问的眼神。
胡鹏的脸色不太好看。
“快走,废什么话!”我身后的警察用电棍推我往前走,到了审讯室以后,连续不停地问我问题,姓名、父母、学校,为什么在那里租房子,去年月在干什么。问来问去也问不到重点。
我回答得口干舌燥,最后忍无可忍:“你们现在应该去问的是我房东,602那对夫妻失踪的时候,是谁在租这间房子。”
审讯警察的眼神变了:“你怎么知道粉碎的尸体是602那对夫妻的?”
我:
当天晚上对我审讯到半夜,把我带去拘留所的时候外面已经没有什么人了,陶离站在办公室里,已经恢复了自由之身,我听到有人问胡鹏警官哪去了,其他人说刚刚突发急症,请假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