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胡氏遣人来请,说是建安县主身体不适,急着要回府休息。钱氏念着此番的确有些劳累,便与晏氏商量着一块回府。
静姝念着手里芙蕖还没绣完,便先让鸳鸯与绿柳送母亲与晏氏下山,她则继续在厢房做活。
快到日落西山之时,厢房的居士们渐渐都走了。静姝仍在绣着叶片,这时候多少有些眼皮犯困,想着不如阖眼养养神。
迷迷糊糊间,好似厢房内又有人晃动着,静姝心下一惊,警觉地睁开眼,暮然起了身来。
她倒是不曾想到,张屺瞻这时候竟然会出现在这儿。
“国公爷怎么来这儿了?”静姝想着方才好似在瞌睡,多少有些红了脸,下意识伸手抿了抿鬓边垂落的碎发。
屺瞻拱手:“倒是我方才进来唐突,还望三小姐见谅。”
静姝微微笑了笑:“这儿是寺院厢房,居士与香客都能来坐的地儿,国公爷自然也是能来的。只不过我方才疏忽了,一时有些昏沉,没注意到来人了。”
屺瞻道:“我替母亲来上香还愿的,本是早就要走。后来听小师傅说,将军府的女眷好似也在这儿,我便想着来打声招呼。不曾想,这儿一早没人了,就只有三小姐你一人呢。”
静姝低头道:“母亲与两位太太身子有些乏了,我便让她们先回去歇着。我不过想着来都来了,也多少帮衬着这庙里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也算是尽份心力了。”
屺瞻伸手抚触了下那床绣了芙蕖的被褥,呐呐道:“没想到,你除了一身功夫傍身,还能有这番手艺呢。”
“这有什么稀奇的,京师这些府邸里头,谁家小姐不会绣活?倒是国公爷这话说的,好似将军府里的女眷,多的是粗鄙之流。”静姝打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