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边稀稀拉拉地飘着雪花。冤啊!比窦娥还冤!
也是巧了,刚好常小曼跟他闹的时候,慧芳来送早餐了。
哐当一声,碗里的粥,馒头,咸菜都掉地上了。张慧芳眨巴眨巴眼睛,看着满脸草莓的马程峰,再看用被子遮住身子的常小曼
“马程峰!!!没想到你是这种人!”张慧芳夺门而出。
“慧芳?慧芳?真不是你想的那样!”完了,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
好好一锅早餐就站给浪费了,常小曼只好跟着马程峰去镇里吃饭,一路上一直低头不说话,就跟她真被占了便宜似的。
乡下集市的热闹气氛永远不是城里市场能比的,卖啥的都有。常小曼看什么都新鲜,走了一道就买了一道。
街尾就是黄扎纸的小店,小店门口,两个披麻戴孝的半大丫头一边呜呜哭泣一边拍打着门。
“黄师傅,求求你了,就给我娘扎两个纸人吧,娘生前说过,您的手艺是十里八乡最好的!”
屋里一句话也没有。不过很显然黄扎纸没出去,他要是出去门上肯定挂着锁头,马程峰走过来透过门缝一看,屋里边还倒插着门杠,看来是黄扎纸故意躲着两个姑娘。两个姑娘不大,也就是十四五岁的样子。
一个镇子说大不大说小不小,左右村屯也就那么几个,这俩姑娘是赵庄的姐妹,姐姐叫赵静依,妹妹叫赵静彤。听着好像是她们娘刚死不久,想让黄扎纸给扎纸人和纸牛。
“静依静彤?你们这是怎么了?前天我好像在集市上看到婶儿了呢?怎么好端端的说走就走了?”马程峰走上去关切地问道。
两个小姐妹说母亲身体一直很健康,可不知为何,前天突然赶大集给她们姐俩买了新衣衫和新书包,而且嘱咐了她俩许多事,就跟老人们临终遗言似的。当时两个孩子也没在意。直到昨日早上,她母亲醒来就把她俩叫到了跟前,告诉她们,娘可能要死了,娘死后务必要请镇上的黄师傅为她扎童男童女和一头纸牛,并且要在牛背上搭她平日里最喜欢的那件黄格裙子。
两个小姐妹就安慰她娘,她娘醒来说这些话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意,而且下了炕还给她们做了早饭,看起来身体并无异样。可到了下午,太阳刚一落山,她们娘就说有点累了,想睡一觉,这一睡不要紧,躺在炕上可就再没醒过来。一直到半夜七八点钟,姐俩一摸,身子都硬了。
赵家两姐妹也是苦命孩子,她们爹几年前去世了,家中贫瘠,比马家也强不了多少,现如今母亲又突然离世,这个家也就算散了。
“前辈!开门!我知道您在屋里呢!”马程峰最看不过这些,帮着两个姑娘拍门叫黄扎纸。可敲了半天,黄扎纸还是不搭理他们。
“前辈,您要再不开门程峰可就撞了啊!”
“你小子能不能别多管闲事啊?该你管的管,不该你管的你也管?”门缝里黄扎纸走了过来无奈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