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轩和柳珊珊收拾干净了包包子的用具,看了看尹旭奎,又看了看坐在沙发另一端的吕祎,吕祎和林大头目光相碰,嘴角不屑的向下撇了撇。
“嗯……”尹旭奎点点头。
“说完了吃饭,吕祎,把那瓶酒开了。”
林文轩冲着桌上一瓶玻璃瓶装的汾酒呶呶嘴,尹旭奎一愣,他说了这么多其实是想听听林文轩的建议,却没想到这人直接跳过这一茬了。
“就……吃饭啊。”
“不然呢?”
“你什么意见啊。”
“没意见。”
林文轩对这事显然很冷淡,吕祎则是把柳珊珊找出来的酒盅摆好,挨个斟满,又帮着柳珊珊摆着碗盘。一边忙活着他一边插了句嘴。
“那个小奎儿啊,虽然咱俩平时接触不多,但都是林大头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也没拿你当外人,多句嘴啊,这女人啊,就不能惯,惯坏了就没了边儿了……,没什么是揍一顿不能解决得,如果一顿不行那就再揍一顿。”
“有特么你什么事儿啊”
听着吕祎这么说,尹旭奎还没觉得咋滴,一旁的林文轩听不下去了。
“多没素质的人才动手打老婆,诶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是这么一号呢?再说,你有本事动你们家张梅一手指头吗?”
吕祎也是个已婚男人,儿子才五岁,吕祎的老婆在当地一家农药企业做行政,是个厉害的风风火火的女人,吕祎虽然说打老婆,但实际上却是个老婆奴,当着老婆面儿真是老婆让往东他不敢往西那么个主。但和尹旭奎又不同的是,吕祎属于又怂又不老实那伙的,借着开个小公司经常四处跑业务谈客户的引子,没少流连风月场所,仅林文轩知道的,这人几乎洗遍了本市大小中高档洗浴,至于是不是真去洗澡,那就没多少人知道了。
林文轩其实顶看不上吕祎这种做派,但和这人认识这么多年,他又鲜少在朋友身边谈这些家长里短,要不是今儿话赶话讲到这儿了,林文轩还真不知道这人对待配偶是这么个态度。
“我……我就是那么一说,开个玩笑。”
“祎哥,玩笑不好这么开的,你刚那番话要是放到网上去你会被社死。”
柳珊珊一本正经的对吕祎说,其实吕祎也好尹旭奎也罢,都知道这个95年出生的小女孩儿那种幸福不是装的,林文轩平时把这姑娘宠成啥样大家都看在眼里,人姑娘千里迢迢从广东跟过来几年,如若林文轩对她不好,估计这人早跑了。
“行啦,不说这些,赶紧吃饭,吃完饭我下午还得去电子城买配件,这一趟高原上的,我的无人机有点小毛病,回头我得修修。”
林文轩一边催促着,一边带头坐了下来,心里想的却是以后再做点什么好吃的就他和柳珊珊俩人悄悄吃独食就完了,他本来就没想吕祎和尹旭奎能来,既然来了大家开开心心喝顿酒也行,但谁曾想这俩人一个脑子里连点自己主见也没有,还炸出了另一个三观不咋正的人,连带着那些他根本不想听的人际关系家长里短,要不是冲着这些年的关系,他都想把那俩人给哄出去了。
“吃饭,吃饭。”吕祎被林文轩和柳珊珊各呛了一句,面儿上也有点挂不住,也只好拉着尹旭奎一起坐在一边。
“大头,那你给我拿个主意,我还有几天时间,到底要不要跑跑行里领导的关系啊。”
“没主意。”
林文轩直接摇头,他当兵十年,从列兵到少校营长是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凭实力干起来的,转业之后他也再没步入过传统职场,别说他对这些拉关系走门路的事情看不上,就算是他想给尹旭奎出主意,也没多少职场经验。
“你知道我,当兵时当得是带兵打仗的官儿,能不能升不是请客送礼,是实打实带兵练兵出来的成绩,转业以后我也没上过几天班,我怎么给你出主意,再说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心里没个正谱儿?在银行二十来年把不准你们领导的脉门?行了,喝酒吧,这事你回头自己琢磨吧。”
林文轩说话端起酒杯,尹旭奎也没再多说,只是举杯和他碰了一下又转到那边跟吕祎碰了一下,随后一仰脖将杯里的酒一饮而尽,也许喝得有些急,这一口酒下肚呛得他咳嗽了好几声。
饭后,送走了尹旭奎和吕祎,收拾好了桌子,林文轩并没有去什么电子城,而是和柳珊珊找了个电影依偎着窝在沙发里看,电影是个喜剧片,两个人过去都看过,所以看得漫不经心。倒是就着尹旭奎和吕祎聊了几句。
聊着聊着柳珊珊就问了林文轩一个问题。
“轩哥,你和小奎哥那么多年的关系,我感觉他挺想让你帮他出出主意的,你怎么都不替他说句话。”
林文轩有些深沉的摇头:“这话我没法说,尤其还涉及他们两口子之间的事,甭管我俩是二十年还是三十年的关系,哪怕就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亲兄弟,在人两口子面前咱都是外人,你出主意出好了,人未必就感激你,问题一旦主意最后造成的后果不好,那你就成了罪人了,。”
说完林文轩把柳珊珊搭在自己腿上的两条腿往上拢了拢,然后把偎着自己肩膀的她搂进怀里。
“记得以前我就和你提过一嘴吧,这世上,最好的朋友关系,其实就是酒肉朋友,可能中国人传统文化中很瞧不上这种关系,可在我眼里,如果朋友之间除了喝酒吃肉之外,还掺杂着其他的利益关系,朋友做的还纯粹吗?所以啊咱和他们,吃饭喝酒谈天说地也就罢了,人家的家事,就别跟着掺和了。毕竟他这也不是什么到了悬崖边的事,当然要是真有那么一天,我肯定会伸手拉他一把。至于这次,希望他能自己做个明白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