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老爷,你好久都没来了。”
“呀,这位是新客官啊。”
......
单是站在门外,林羽便感觉到了一股热闹的气息。
驼叔看着门口几个招客的女人,眼睛都挪不开了。勾栏的门口常来,勾栏的门他却没怎么进过。
没钱啊,这里可是个销金窟。
“呦,这不是刘大爷吗?”眼尖的老鸨看到了刘墓生,急忙迎了上来。
刘墓生最近半月,每夜都要来,而且出手阔绰,老鸨早就把他当做摇钱树了。
老鸨揽着刘墓生的手,饱满的胸前拼命的往上噌。
刘墓生嫌弃的推开了老鸨的手,问道:“今夜,小棠姑娘在吗?”
老鸨略一犹豫,说道:“小棠姑娘啊,那肯定是在的,您快请进,快请进。”
刘墓生带着林羽和驼叔进了教坊司。
丝竹声声,轻歌曼舞,屋子里早就坐满了人,看台中有伶人表演,看台下不时传来一阵阵嘈杂叫好的声音
这里可比南华县的勾栏强了数倍不止,高下立判。
“给我来一个二楼的雅间。”刘墓生说道。
一楼是普通的座位,二楼则是包间。
“哎呀,不好意思,二楼的包间已经没位置了。”老鸨难为情的说道:“要不,刘爷在一楼将就一下。”
“没位置了?”刘墓生皱眉看向了二楼。
二楼的雅间有十几个,全都开着窗户。
林羽和刘木生都是有修为的,自然能看到二楼的雅间根本没人。
“这不是没人吗?”刘墓生怒道。
老鸨急忙解释道:“刘爷,实在不好意思,二楼已经被人包了,现在没人,是因为他还没来。”
“二楼被一个人包了?”林羽问道。
老鸨看了看林羽一身的穷酸样,言语中少不得怠慢,她道:“当然是被一个人包了?怎么了,公子?你也有兴趣全包。”
林羽讪讪一笑,没有回话。他犯不着跟一个老鸨一般见识。
“谁包的?”刘墓生不悦的说道。
老鸨急忙给刘墓生解释:“是金大爷啊!要不是金大爷包场了,我就是得罪人,也得给你空一桌出来。这不是金大爷嘛,实在得罪不起......”
刘墓生冷哼一声,没有说话,而是带着林羽在一楼寻找位置。听到包场的是“金大爷”,他也没了脾气。
“贵客三位。”老鸨高喊一声,早有姑娘迎了上来。
林羽小声问道:“金老爷是谁?”能让刘墓生吃瘪,对方定然有些来头。
驼叔抢先解释道:“金老爷名为金河魏,他的父亲曾是东华县的县令大人,他们金家在东华县树大根深,整个东华县的商铺有半数都是他们家的,就是这教坊司,听说他们都插了一腿。”
“强龙不压地头蛇。”刘墓生给自己找补面子。
教坊司虽然是官家生意,但是每个地方都有地头蛇。
有的地头蛇的势力弱,但是有的强,有的当地大户虽然不是官身,但是却能左右一县的命脉。
所以教坊司会与这些地头蛇做一些勾连,以求庇佑。
官家求贼寇庇佑,也是这乱世中的奇景了。
插足官家生意,看来势力很大啊。林羽若有所思,他忍不住想到东华县的牙子组织,不知道跟这位金老爷,有没有关系。
教坊司的生意很好,三人转了一圈,竟然没找到空位。
“咦,那个地方有空位。”驼叔发现了一张桌子,那张桌子上只有一个人在坐,与其他满员的桌子相比,有些不合群。
刘墓生郁闷的说道:“来晚了,没有空桌子了,只能跟其他人坐一块了。”
三人来到那张桌子面前,想与早来的一人商量一下,看能不能拼桌。
“呀!这不是宋仵作吗?”驼叔竟然认识独占一张桌子的人。
宋仵作已经半醉,脸上红彤彤的,他一拍桌子,道:“这不是驼子吗?你个赶尸人怎么有钱来这里啊。”
驼叔也不客气,就坐了下来,说道:“这是我的两位朋友,可以一块坐下吗?”
“当然可以了,只要不嫌弃我。”宋仵作一拍胸脯,说道:“老子往这一坐,都没人敢坐过来。”
林羽与刘墓生相视一笑。巧了,这不。
仵作,赶尸人,摸金尉。
果然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四个人全是吃死人饭的。
“你竟然也有钱来这种地方。”驼叔小声说道,“是不是发什么横财了?给我也说说呗,咱两个一块挣。”
宋仵作已经半醉,他原本也不是个门风紧的人:“这钱啊,你挣不来,只有我能挣。”
林羽和刘墓生也凑耳听了起来。挣钱的门道,谁不想知道啊。
宋仵作见有人捧场,立马来了兴致,准备说下去。
“这钱……”
“金老爷到!”
老鸨的声音打断了宋仵作的话,也打断了整个教坊司的嘈杂。
教坊司瞬间鸦雀无声。
好大的排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