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倩的话让我心头一颤,妈的,我当然知道她爹死了,我下的手,我自己心里不清楚吗?问题是,那不是她继父么?甚至还找人加害过她,死了就死了呗,这女人打电话给我鬼嚎个什么劲儿?
是心虚,也是心里不痛快,我跟孙倩说,“你那个继父也不是什么好人,不知道祸害过多少人,死不足惜,你哭什么?”
“林策!”手机里的孙倩呵斥一声,抱怨道,“有你那么安慰人的吗?”
“谁安慰你了?我是实话实说,还有没有别的事,没事我挂了!”
想起上次林场孙倩不守承诺报警的事,我就来气,这种女人我特么还是躲远点儿好。
“我有事!”手里的孙倩又大哭了起来,声音凶巴巴的说,“你不帮我,我就不活了,我现在就站在三楼的阳台上,你挂电话,我就跳下去!”
“别介,三楼,你跳下去也摔不死,万一搞个残疾,或者把脑子摔傻了,后半辈子还得遭罪。”我最贱的回了两句,却没敢挂电话,知道孙倩脾气倔,虽然办事有点不守承诺,但她这冲动的性格,只要我挂电话,说不定真敢跳下去。
“你你气死我了!”孙倩哭着说道。
我只好劝道,“别气了,还是先说说到底什么事吧?你那个继父对你也不好,说真的,死就死了,你犯不着这么伤心。”
听我出言安慰,虽然味儿有点儿不对,但孙倩还是逐渐止住了哭声,小声说道,“谁伤心了?那个混蛋老畜生,我恨不得亲手宰了他,现在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
“那你哭什么?”
女人心啊,海底针,这孙倩平时看着挺精明干练的,这怎么突然一阵阵儿的就神经兮兮的了?
“还不是因为他那个儿子,老子死了,说找我回来商量遗产的事,然后把我软禁了起来,说是要娶我当老婆,这样财产就不用分了,我不同意,他还想用强的,还打我”说着,孙倩又哭了起来。
纵使我对这个女人没什么好感了,但听她说这些,心里还是有些气愤,问道,“那你现在怎么样了?”
孙倩抽泣着说,“我躲在房间里,把门反锁了,他接了个电话出去了,说晚上回来收拾我,林策,我该怎么办?”
“报警啊,你给我打电话难道等我去救你啊?”我特么也是无语了,她真当我是救世主了?
“不能报警,如果报警我就拿不到属于我的遗产了。”孙倩的语气很是急躁。
我深吸一口气,原本气愤的心情瞬间平复了下来,冷声说,“你他妈还是嫁给那个小畜生吧!这样还可以得到更多的遗产!”
说完,我直接挂断了电话,“什么玩意儿?这女人脑子有病吧?一个拜金的臭婊子装什么贞洁烈女?”
见我挂断了电话,白老鬼扯了下嘴角,说道,“这世上有一种人做任何事都习惯于利益最大化,心理强迫症,这是一种常人无法理解的超理性思维,实际上极度缺乏安全感。”
“”我抬眼扫了他一下,没说话。
孙倩没再打电话过来,我想来想去,心里还是放不下,打电话过去问了孙倩所在的地址。
时间刚好中午,孙倩说白天人多眼杂,让我晚上再过去,看情况,如果实在帮不上忙,也别勉强,安全第一。
听她话里还有点为我着想的样子,我心里反而有点不踏实了,总感觉这他妈是个坑。
下午没事干,我跟白老鬼聊了聊孙倩的问题,这个孙倩的身份有点特殊,她是林策的前女友,虽然我的脑子里有关于她的记忆,但按照白老鬼的意思,那些记忆明显不是我的。
可对孙倩的身体,我确实有强烈的熟悉感,那具身体我绝对不止一次的碰过,这是男人的直觉,和记忆、人格都没有关系。
我跟白老鬼说这个,白老鬼却嗤笑一声,随口说,“对她来说,你充其量就是个强尖犯,还是别想那么多了。”
以为他是在开玩笑,我也没在意。
晚上天擦黑的时候,我跟白老鬼要了个口罩,遮住脸离开酒店,打出租车来到了孙倩告诉我的地址。
是一栋中型别墅,地段不错,但还是没法和胡老狗的大别墅比,我在不远不近的地方观察了一会儿,只有大门口有两个人守着,翻墙过去被发现的几率还是很小的。
进去之前我给孙倩打了个电话,想通知她我到了,但电话一直没人接。
怕是出事了,我也不敢再耽误,穿过左侧的绿化带,借着别墅铁栏上蔷薇的遮挡翻进了院子,微微俯身我猫腰站在院墙里朝门口那边看了看,见没人注意到我,这才一溜小跑的避开摄像头朝院里那栋三层小洋楼去。
之前孙倩打电话说她在三楼,朝东的窗口,可我过去的时候却发现二楼和三楼的灯都是关着的,阳台上也没人,明显孙倩已经不在房间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