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真是谦谦君子。这次,老蟛蜞匪帮过来,也差不多了。我想大半夜的,他们也没有夜眼,一群乌合之众又肯定是急吼拉吼往里面冲,就想到在青石板街上撒满黄豆,然后……”
“蛮好,蛮好,终于把脑子用到正道上了,当年你退学我就觉得可惜,没想到你倒是反而做出一番大事来了。”
“先生,不要夸我了,我也是赶鸭子上架,没办法。”
两人在屋里追忆当年师生情谊,又相互叙述了这些年的经历,不由得唏嘘起来。
“先生,这次来六场可是有啥事情嘛?我现在在这里多少也能说得上话了。”
王静斋笑道“我是没饭吃,来投奔学生了啊。”
“先生别开玩笑,当年你在高中教书,其它老师就说你是大材小用,以你的才华,天下哪里去不得?”
“我没和你说笑。你别忘了,咱们算是同乡,你是六场人,我是七场的。现在这个年月,找差事难,就是找到了,有些差事还真没法当。你不也是从培才小学辞了生意了么?”
王静斋一番话真真假假,让祝为民也没法说什么。
“可,可,我这里实在没什么位置啊?”祝为民犯愁道“先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来我开心还来不及,要么这样这段时间你就住在我家里,我到镇上去打听打听,只是实在是屈才。”
“哎,我还真不去镇上,我就想在你这儿做点事情。”王静斋说道“你这个保卫三中队,现在也有四五十号人了吧,这么多张嘴巴,每天吃喝拉撒也是个麻烦事,都是要钞票的,而且听说你现在也开始向周围村庄征粮了,这终归要有个专门的人负责吧?”
“被先生这么一说倒也是,这摊事情麻烦的很,我自己兼了一块,然后又从镇长手下借了个账房先生过来。”
“那不就结了,我这点本事谈不上多厉害,但给你当当账房先生总可以吧?”
“那好!!嗯,这样吧,对外就说先生管账,给你挂个顾问的头衔如何?”
“悉听尊便,但是要吃好喝好!!”王静斋含笑答应
“肯定让先生满意!天天有酒,顿顿有肉,吃的不好,你就来骂我!”
祝为民当即召集队伍,又派人把周得同和其他保长一块儿请来,向大家表示,由于队伍扩张很快,控制的地盘比以前多很多多,吃饭的嘴也翻了几倍,住宿操练场地都要重新修整,日常后勤开支也日渐繁杂起来,他一个人实在没有精力兼顾,正好自己的先生愿意屈就,并且保证绝对不会徇私舞弊,每月的账目都会公开,接受乡亲们的审核。
大家觉得祝为民说的在理,而且看看王静斋的模样也挺老成持重的,加上他老宅就在十多里开外,也能算是自己人。
既然祝队长亲自保荐,那这个面子终归是要卖的,再说人家事情也做的敞亮,同意公开账目,这还有什么好说的?
于是中午在红云楼开了台席面,一来给王静斋接风,二来么,庆祝他新官上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