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朱璇一家又例行去去看朱刚老爷子,他们平日工作也忙,而以前老爷子都在兰芳,有一帮不服老的老战友陪着倒也自在。现在在帝都,身为晚辈,不说每周都去,但一个月至少也要去探望几次的。
朱孝仁和朱瑾父子如今正在努力拓展在帝都的贸易生意,平日应酬多着,今天周六也早早出门去了,朱太太、朱琅倒是在家。
正式问候过朱刚后,朱琅就拉着朱珂高高兴兴去院子草坪上踢球了,两孩子年纪相仿,最没代沟了。
家中虽有佣人,但朱太太亲自端了水果出来,笑着看看乖巧坐在朱林芳身边的朱璇,说:“还是弟妹有福气,看阿璇多乖,我只生了四个小子,贴心的没见一个,都是不省心的。阿琅身子才刚恢复不久,现在就像是那什么对了,满血复活了,可野了。”
朱璇笑着过去挽住自家大伯母的手臂,说:“大伯母,你说这样的话会被人称为丧心病狂的。”
“什么?!”朱林芳和朱太太都以为自己听错了。朱林芳道:“阿璇不许胡说!”
朱璇一边吃着水果,一边笑着说:“你们想想呀,这全帝国上下,有多少女人嫁得如大伯母一般?如大爷爷这样的资历荣誉的人家,如大伯伯这样有本事、孝顺、和气、正派的男人,这样的夫家打着灯笼找都难。是不是一个个女子都想嫁进这样的夫家?现在呀,很多年轻漂亮的女人傍个远不如大伯父的男人,就巴望生个儿子好能有个名份,可结果呢,一个儿子也生不出来也有的嫁是嫁进去了,可是就生不出儿子,为生儿子吃了多少苦。大伯母呢,一连生了四个儿子,个个成才没有一个纨绔,那恐怕是老天爷把那些女人的福气全给了大伯母一人。大伯母这还嫌上了,这要让那些女人看来是不是丧心病狂?”
朱林芳大笑,朱太太一张风韵犹存的脸不知是笑的还是气的都红了起来。
朱太太夺了朱璇不客气拿在手上吃的水果,道:“算我自打嘴巴,还称你是有多乖,原来最顽劣的就是你了,竟拿你大伯母来耍。亏伯母这么疼你,我看你也别吃了。”
朱太太确实挺疼孩子们的,与朱林芳妯娌相处和谐。她从前是个没背景的小演员学会进退有度,嫁人后相夫教子珍惜身边的人,而朱家几十年也慢慢起来,当年很多比她红的影星嫁入豪门没有一个有她的幸福生活。
朱刚年轻时因为自己的婚姻不幸是看透女人的,对儿媳的品性要求是很高的,但是朱刚有一点好就是过了他这关,他又是很疼晚辈的人。朱刚虽然生活俭朴,但是总会提醒朱孝诚要疼媳妇,朱刚军政两界什么场面没见过,所以朱家凡事都不会让朱太太缺少体面,通常贵妇有的东西朱太太一样也不缺。生活上,老头霸道归霸道,日常生活上也不会挑剔晚辈侍伺得他不好。
朱璇笑道:“哪能不吃呀,我可是要紧紧抱住大伯母的大腿,一边蹭福气,一边混吃混喝。”
朱太太指着她佯做嫌气,冲朱林芳道:“弟妹,你看阿璇,你多么斯文的一个人呀,这女儿到底像谁去了?”
朱璇笑着托着水果盘,说:“我给大爷爷他们送水果去。”留下母亲和大伯母聊家常。
老头子现在正和朱孝诚在院子中的太阳伞下下象棋,老头子几十年的棋龄,而朱孝仁在这方面不擅长,反而是朱孝诚书读得多,还会找些棋局来哄老爷子。
“大爷爷!有水果吃哦!”朱璇端着盘子跑过来,正是最灿烂的年纪,而她又生得极好,朱刚一个老头子,看了这样子的侄孙女也十分喜欢。
“好阿璇,你看来看看这棋局,也帮大爷爷想想”
朱璇哪里懂什么象棋,最多是知道各种棋走一步的规矩,朱孝诚也笑着说:“阿璇下棋是有名的臭,孺子不可教,还是阿珂强多了,阿珂脑子灵活。”
朱璇看着“说者无心”的自家老爹,这是“补刀爹”吧,朱珂嫌弃她脑子不好就算了,他当爹的内心原来也这样认为。每个人都有不擅长的东西好不?
中午时,朱珏从学校回来,航天大学离朱家有些远,朱珏是在学校租了学生公寓的,周五比较晚放学或晚上有集会,他就等到周六回来。
午餐就在这里一起吃了,席间,朱太太忽说起朱琅在帝都读书的事,他比朱珂小半年,现在正读六年级。
“可惜,阿琅没有帝国的国籍,帝都最好的公立小学也进不了。”其实朱刚一家子还有朱璇家那所院子一半的产权,而且他们虽不少有双重国籍,但是长辈是仍有帝都户口的。而子女的户口多半和长辈的户口及家族有产权的房子所在地相关。他们回帝都也想办法把朱琅的户口落在帝都,好让朱琅在帝国的好学区上学。但是他是超生的黑历史以及国籍是个大障碍。
朱林芳道:“其实帝国的对外招生的私立小学,很多教学水平都在公立小学之上。”只有那几所财阀世家办的私立学校基本不对外招生,而教学条件好得没话说。但是公立学校还真是第一小学第一中学名声最响亮。
“再好,也没有第一小学好。瑾全、泽恩都是第一小学、第一中学读得书,现在也成才了,就阿琅这孩子”朱太太长叹一声,在兰芳那边多半的华族人都会想办法争取一个帝国国籍,毕竟含金量高。但除了和朱琅这样帝国超生的一代,他们要通过审核手续就比较难,而帝都户口就更难得了。朱琅没有帝国国籍和帝都户口在帝都求学有很多义务教育的政策和福利资源享受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