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面前是大衣柜,里面挂着整套的西服。那是他离开聂家当晚穿的衣服,后来被齐奶奶洗干净熨平了挂在这里。
听到门开的声音,聂焱没有回头,也没有出声。
齐奶奶看了他半晌,打算离开。要关门的瞬间,又觉得不能就这么放聂焱一个人发呆,所以她说:“少爷,我知道你心里一直放不下,现在小柔的事情逼着,你就回去吧。”
他们都明白,梁柔的事情不过是个契机。
让聂焱振作的根本,其实是他的不甘心。
不甘心曾经亲手打拼出来的一切,被同父异母的弟弟窃取。不甘心曾经深爱的女人,会联手外人背叛算计他。不甘心在父亲那里,他被说成不如弟弟一事无成的废物太多的不甘心压在心里,没人比齐奶奶看的更清楚。
聂焱声音沙哑,疲惫,“阿婆”
齐奶奶胖胖的身躯一下子恭了下去,如曾经在聂家大宅里的许多个日夜一样。
她是仆,他是主。
齐奶奶眼眶都湿润了,她呜咽着说:“我知道少爷委屈,我都知道。”
曾经的聂焱如烈火般张扬肆意,不靠家里,白手起家创办公司,年纪不大就有了一番不俗的事业。她骄傲啊,自豪啊,不愧是小姐的儿子。
后来出事,聂焱焦躁失望,像是一夜间被人抽干了精神气,离开聂家时,只带走了一个她。
齐奶奶知道,聂焱是怕自己离开后,聂家的人会搓磨她。
一个老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