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周正新如此的义正言辞,让邓文山只得瞪大眼睛看着周正新,而无法反驳。
“你们的供词上,说的很清楚,确定就是皮楚新,现在却翻供,说不是皮楚新,若是如此,作伪证也同主犯同罪,你们可想清楚了?”
高攀没有理会此刻周正新的强势,而是问起了几个证人来了。
“大人,草民那日,确实看到有人在殴打郑三乐夫妇,可为首之人,有些像皮楚新,后来就记不太清……”
“草民也是如此,不敢说绝对就是他,可以说是像而已……”
“……”
几个人证都说出了自己的意见。
“你们,亏你们还是上合村的人,我儿在村中也帮你们不少忙,现在竟然昧着良心说话,不怕遭报应吗?”
这是一直没说话的郑希周忍不住颤颤巍巍指着几个证人说道。
这几人见此,也皆是涨红了脸,不过还是有人忍不住说道:
“郑叔,话虽如此,可那日我们确实只是看着像而已,况且等我们靠近时,三乐夫妇已经没气了,打人的也早就不见了踪影,大家都看着的,这不能怪我们啊……”
“大人哪,青天大老爷啊……我儿死得惨啊,还请给他做主啊!”
郑希周见此,也只好将希望放在了高攀身上。
“大人,眼下看来,邓典史根本就没有查清案子,听闻这缉捕文书,还是大人亲自下的,下官觉得,案情未明,便私自抓人,这是违反规矩的,二来,邓典史还想屈打成招,若是被巡按使大人知晓,不论是邓典史,还是大人你,皆是要被问罪的!”
周正新此刻连忙站出来,苦口婆心地说道。
可听在邓文山和高攀耳中,无异于当面打两人的脸,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有指责高攀和邓文山两人办案不力的嫌疑!
邓文山闻言,此刻脸色变得青一块红一块,急得不知该怎么向高攀解释了,最后只能拱手说道:
“大人,此案是我一手负责,若是上官巡查,大人便说是我接手的便是……”
高攀听后,瞬间明白,邓文山这是下意识以为周正新会去巡按司参他一本!
想了想,高攀轻声说道:
“邓典史,此案没有结束,你又何必如此丧气,周县丞之言,只不过是为了断案时更加严谨而已,本官以为,周县丞不会因为这点小事,便上奏巡按司吧?”
东山巡按司,监督纠察本省所有官吏,包括东山巡抚亦是在其监督范围之内。
周正新听后,以为高攀是服软了,笑着说道:
“这是自然,下官只不过提醒一二罢了,怎会因此就上奏……大人,如此说来,凶手很有可能另有其人,而皮楚新可能是被冤枉的!”
高攀则摆了摆手道:
“欸,话可不能说的太早了,既然他们都觉得,凶手像是皮楚新,那么他就脱不了嫌疑,尹师爷,接下来,该如何审判了?”
说着,又问了问身旁的尹维安,在公堂的一侧,则有专门记录公堂审判细节的书吏。
尹维安一直都是低眉顺眼地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突然听到高攀的呼唤,吓得浑身一个激灵,随后反应了过来,连忙躬身向高攀说起了接下来的章程。
正在此时,从公堂后堂走进来一人,一边走一边还说着:
“大哥哥,你怎么不叫醒啊,姐姐来叫我时,我才醒过来,昨夜不是说了嘛,要带我一起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