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县衙门口等待的余宗其听到有衙差叫他时,此刻他已经等得有些不耐烦了。
眼中死死地盯着这有些年代的县衙大门,心里想着,今日,若是这高攀不给出什么说法,说不得,要冲进去大闹一场才行!
不然,他这个总使做的窝囊,钱财没捞着,人也保不住,此后他还怎么在丹堂县混名声?
心中一横,想着,大不了将县衙搅得天翻地覆之后,带着众人去投靠中里山的大当家!
反正当个什么巡检总使的,累死累活不说,还得不到什么好处,不如反了!
正当他想带人冲进去时,就有小吏出来告诉他,高攀让他进去领钱粮!
“……余总使,知县大人还让小人问你,总计需要多少钱粮,他好支取出来给你们!”
传话的小吏还不忘多问了一句。
“哼,咱们团练营总计五百人,此前县里募捐的钱粮,都是给我团练营的,只需要他将这些钱粮划给我们就行,多得我也不奢求!”
余宗其撇了撇嘴,冷哼一声说道。
“既如此,余总使随我来吧!”
传话小吏见此,知道自己做了主,连忙在前头领路,余宗其则快步地跟着他,进了县衙前衙。
“小知县大人,你可别耍我,若是外头的众多弟兄看到我半个时辰都没出去,肯定会冲进县衙内的,可别怪我没提醒小知县大人!”
余宗其一进前衙,就看到了背着手站在此处的高攀。
高攀此刻正在心里合算着五百乡勇,大约需要多少钱粮,突然听到余宗其的‘警告’,平静地转过身来。
“余宗其,你当县衙是什么地方?你们真的准备造反吗?本官又何须扣押你这样的人?真是不知所谓!”高攀正色地斥责道。
“你……你……你,不要左一个造反,右一个造反,哼,说不得,我们造反了,头一个就是杀了你这贪官之头!”
余宗其听了高攀这话,气得浑身发颤,指着高攀大声说道。
“大胆,余宗其,你不过一个未入流的巡检、总使,就敢如此对本官如此说话吗?从明日起,本官撤除你巡检之职,另选他人!至于团练营,也无需你负责了,快些滚回家去吧!”
高攀正想着如何拿捏他呢,没想到他自己倒先撞上来了,岂有顺着他的道理。
“你……好呀,原来你早就想要这么做了吧?拿不出钱粮,就用这样的下作的手段?你可别后悔!”
余宗其此刻气极了,浑身的酒气,更显得此刻,他有些色厉内荏了!
“谁说本官拿不出钱粮?不仅如此,本官还要当着你的面,和外面百姓的面,给所有乡勇发放粮饷!”
高攀瞳孔瞬间缩小,直盯着余宗其,朗声说道。
余宗其听后,瞬间哑然了,若是高攀真拿得出钱粮,他被撤职,是高攀分内之事!
县衙内,除县丞、主簿、典史外,其余吏目胥吏之流,‘生杀予夺’之权,皆是知县一人说了算。
高攀执意要撤掉他这个巡检,余宗其也拿高攀也没办法,骇然地看着此刻居高临下的高攀,一句话也无法反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