饰演少年程蝶衣的是一个瓜子脸,面容清秀的一个少年,他叫徐非成,那双清澈的眼睛倒是格外坚定。
“易老师放心,我一定会牢牢记住的!”徐非成肯定地说道。
易水寒点了点头,说道:“接下来这部戏中,最重要的一句台词,便是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在电影中,程蝶衣背唱思凡的情节出现了三次。
第一次,程蝶衣唱成了“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不论怎么纠正,蝶衣还是将它唱作我本是男儿郎又不是女娇娥,因此被师傅狠狠地毒打了一顿。
因为这个唱词的背后涉及到一个性别认同的问题,他无法接受那个性别转换,因此不论如何毒打也无法改变他的性别指认。
同时,他性格中的犟便在这里展现得淋漓尽致。
第二次,他唱给梨园经理那爷听,他又唱错了,师兄抄起烟枪就在他嘴里一阵疯狂地搅动。
而这一狂搅实际上对于其性别认同转换至关重要。
这种性别认同的最终完成是由烟枪捣嘴的动作实现的。
这一动作的实施者是段小楼,此时程蝶衣穿着旦角的戏装,被贴上了女性的标签。
捣嘴的动作类似于男性对女性的动作,蝶衣在半自愿的情况下配合了这一动作,他的性别意识的转化是在外界推力和内心愿望的共同作用下完成的。
捣嘴的工具是烟枪,烟枪暗示着迷幻和上瘾,预示着蝶衣将彻底沉迷于他错误的性别定位的幻影,再也无法自拔。
最终通过那个具有极强视觉冲击力的艳红,缓缓流下的鲜血,蝶衣面部迷醉的神情,勾勒体现了一种女性姿态。
最后深情款款地唱出了那句众人瞩目下的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标志着其性别转换的初步完成
呃是不是说得太难了?”
众人听得瞠目结舌,就连之前信心满满的徐非成也是一阵懵,这也太复杂了吧
易水寒此时也反应过来,对于这些半大的孩子来说,自己说得这些实在是有些深奥了。
他沉思片刻,用更加深入浅出的言语一点一点给徐非成等人剖析,甚至很多台词片段易水寒都亲自给对方展示。
这种极为直观的展现更容易让他们模仿和理解,对于讲戏有着极为重要的重要。
当然,这种技能并不是每个导演都能够实行的,毕竟并不是每一个导演都有易水寒这样的演技。
易水寒讲到口干舌燥都没有丝毫的耐烦,终于,徐非成等人对这个片段也有了更深刻的理解。
徐非成的自信并不是毫无道理,就悟性而言,他比其他孩子,甚至段小楼的扮演者更有悟性。
经过易水寒一番透彻的分析,他在下午的拍摄中竟然真有几分程蝶衣的神韵。
“小尼姑年方二八,正青春被师傅削去了头发。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看着镜头中,那个嘴角留着鲜血,逐渐展现出女性姿态的少年程蝶衣。
易水寒仿若见到了自己的过往眼泪不自觉地流了下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