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长亭立马坐直了身体,像是说什么誓词一样,“尹某也只是在其位思其职,都是为国效力,尽忠职守,没什么厉不厉害的。”
“尹大人这么厉害,可别谦虚啊。你说是不是琉璃?”风云旗又把话匣子抛给旁边静静喝茶的珍琉璃。
珍琉璃握紧茶杯,脸蛋微微泛红。
“聒噪至极。”离与筠在一旁不满道。
“那你捂上耳朵,真是的!”
离与筠也不接话,他轻轻的晃着茶杯,看着茶摊老板若有所思。
“老板,你的茶看似清淡,实则入口醇厚,茶香更是持久,是难得一见的好茶。”离与筠举起茶杯向茶摊老板致意。
“喝都没喝就...”装模作样。最后的四个字风云旗没说出来,乖乖闭嘴。因为她瞥见了面具后那刀锋一样的眸子。
茶摊老板听后,大加赞同道:“公子果真识货!”
“公子几句话就道出了我所制茶的奥妙,也算是有缘呐。”听见别人对自家茶至高的评价,茶摊老板很高兴,边在一旁炒着茶叶,边就畅谈了起来,语气很是自豪,“这也是为何我能在此地开十几年的茶摊。”
“十几年?”
“公子们是外地来的吧?我这是个老茶摊了。周围人都认识我,包括那些脚不沾地的达官显贵们也都来喝过我的茶。”
达官显贵?离与筠轻笑一声,像是似乎明白了什么。又问道:“老板这十几年都在这里,不寂寞吗?”
“都说人走茶凉。这形形色色的人在我这短暂的歇脚,又开始了新的行程。我看着他们来,再从他们走,在旅途中为人们接风洗尘,怎会寂寞?”老板豁达道。
“也是。想必老板每一天能都听见许多的故事,这样的生活也甚有乐趣。”
茶摊老板听后,干脆放下了手中的活,提起一旁的热水壶走过来给他们这一桌加茶水,老板探究着问道:“公子也喜欢故事?”
离与筠沉默半晌,转移了话题:“老板以前上过战场吧?”
老板嘿嘿一笑,眯着眼睛说:“公子如何知晓?我年轻的时候的确上前线打过仗。”
“你一做事时左手为主右手为辅,刚才的水壶离右手更近,你也要用左手去拿。但你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分明有很厚的茧子,说明你并非左撇子,并且之前经常拉弓但却受了伤。其次,一个茶摊能在闹市的十字街口屹立不倒,并经常接待达官显贵,想必老板你这有很多故事吧?”
茶摊老板的眼中突然就多了几分佩服,他放下茶壶问道:“公子所说不错。莫不是公子也想听故事?”
离与筠思索了一下,问道,“我想打听一下这中容国的能人异士。”
“哈哈哈。”茶摊老板好像在笑这问题的水准一般,“能人异士太多,我总不能每个都讲与你听吧?”
“那就讲讲你的手是谁治好的吧?”
“你竟然看出来了?”老板有些惊诧。
但是一旁的尹长亭却不以为然。茶摊老板的伤,连他都看得出来应该是终身残疾,更别说久经沙场的大人。但现在这个茶摊老板却可以干粗活,想必是遇到了高人。
“也行,看在公子如此机敏的份上,我也就不多收你的听书费了。”茶摊老板说道,“我的手本来已经残废,但机缘巧合下遇到了一位龚姓神医。这位神医医术高明,就扎了两个月的针灸,竟然好的差不多了!龚神医在我们上莲城甚至是地方上,都有些许名气。就是死脑筋,朝廷开重金多次聘请,他也给拒绝了。”
“这样的神医桀骜不驯,倒是令人佩服。”离与筠感叹道,“但他为何不愿为官?”
“这个...”茶摊老板有些欲言又止,拿起茶壶又打算进里屋,“外地人还是不要打探这么多,有些事是需要避讳的。”
离与筠也不觉得奇怪,朝着尹长亭递了个眼色,尹长亭便明白了,拿出荷包准备掏钱。
珍琉璃也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茶摊老板其实是个情报人吧?茶摊是假买卖情报是真。而能够明目张胆在街中央卖情报的人,要的会是那一点银两么?
珍琉璃连忙摁住尹长亭的手对他说:“我来。”
“老板,在下也恰巧是个大夫。”珍琉璃叫住茶摊老板,“您这种遗留症状,在下似乎治好过。可否介意让在下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