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收租、取消救济银钱,是跟旁支撕破脸皮,断了人家命脉,那祭祖告天修改祖训就是绝了旁支念想。
沙尘跟这些人没有感情,机会给过他们,是他们自己不想要的,那就别怪沙尘辣手无情。
来到这个世界,他最大的目标是修道成仙,永生不死,造福世人,回来继承沙家家业,也是想借助沙家的财力为自己修道之路奠定基础,所以,他没有时间跟旁支们扯皮,斗智斗勇。
一击定乾坤,彻底剪除旁支掣肘,安心修炼。
果不其然,听到沙尘要祭祖告天,修改祖训,离去的旁支们义愤填膺,斥责沙尘不孝,亵渎祖先,有悖人伦,枉为沙家人,去而复返,堵在沙府门口,还招来众多看热闹的路人,以为这样就能让沙尘改变想法,简直可笑。
他体内装着后世灵魂,做事无所顾忌,旁支要闹,沙尘奉陪到底,直接将香案摆在沙府门口,当着众多看热闹的路人的面,祭祖告天,把沙老爷如何厚待这些人,这些人又是如何报答沙老爷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出来,将祖训中主家无人,旁支继承的祖训废掉了。
完事之后,沙尘带着沙府下人扬长而去,只留下面若死灰的旁支亲戚们受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
且不说沙府之事在任家镇传的沸沸扬扬,成为茶余饭后的谈资,处理掉旁支的沙尘却是忙得脚不沾地。
首先是人事任免,撤掉沙腾内事管家的职务,委任外事大管家,全权负责沙家米铺经营,商铺、农田出租,可以说是大权在握,掌控着沙家的经济来源。
本来沙尘是不想用沙腾的,此人过于圆滑,旁支逼宫,他竟然想出卖主家,着实可恨,但沙尘刚刚回来,对沙家产业不清楚,需要一个知根知底的人帮他打理沙家生意,沙腾是他目前最好的选择。
沙腾卸任内事管家,内事管家落在了沙禄福儿子沙智的头上,这也是沙尘为了感激沙禄福救他丧命,给予沙智的回报,当然,沙尘也没有忘记派人出去寻找沙禄福的尸身,顺便打听马贼帮的下落。
可惜,派出去的人找遍了出事地点附近的山林,都没有发现沙禄福的尸体,倒是碰到了马贼,重伤好几个人,惹得沙尘愤怒不已,却是没有冲动,贸然去找人家的麻烦,将人撤了回来,嘱咐沙腾帮他收购打造阵基的材料,准备炼制阵法。
其次,沙尘跟着沙腾游走于附近乡镇,实地访查各个沙家米铺,一方面是查账,了解米铺实际经营情况,另外一方面是跟各个米铺的掌柜见见面,唠唠嗑,慰问慰问,安抚安抚这些惊弓之鸟。
沙尘让沙腾将米铺的沙家旁支全部裁掉,可是让大家惶惶不可终日,如果沙尘不出面安抚,很有可能影响米铺生意。
这般忙碌后三天,总算将沙家事务理顺,但新的问题又来了,沙家内库银钱,米铺收入跟沙家内账不匹配,少了很多钱,这些钱去哪儿了?房契、地契也找不到,这让沙尘怀疑沙府内有金库。
无头无脑的将沙府翻个底朝天,也没发现金库的存在,沙禄福可能知道一些,可是他已经死了,没办法告诉沙尘,沙尘无奈,只好暂时压下这事,因为还有更重要的事情牵动着他的神经。
三天里,沙尘放出七只飞鹤,可是毛小方并没有来到任家镇,这让沙尘心头蒙上一层浓浓的阴霾,右眼皮老跳,也让他有种不好的预感。
俗话说左眼跳财,右眼跳灾,种种迹象表明,他有麻烦了。
沙尘也想过派人去甘田镇报信,可是沙腾告诉他,从任家镇去甘田镇最近的路,就是那条有马贼出没的山路,其他路比较远,转道省城需要四五天的时间,尽管时间长了些,沙尘还是派人绕路去甘田镇送信。
不安的预感使得沙尘做事如履薄冰,小心谨慎,外出都挎着白布袋,随时准备应对可能出现的危险,并且加紧打造阵法阵基,以备不时之需,还让沙腾留意着市面上的一些天材地宝,只要有消息,能买的都买下来。
然而,沙尘预感到的危险并没有出现,他放出的飞鹤同样没有回信,沙尘敏锐的意识到,这将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甘田镇,伏羲堂。
吃过晚饭,马小海坐在道堂里,一手抓着抹布,一手托着下巴发呆,时不时唉声叹气几声,突然,郁达初扑在他身上,笑着问道:“大师兄,又在想那个蛇妹?”
马小海翻了翻白眼,说:“别老蛇妹的蛇妹的叫人家,人家姑娘有名字的,叫阿秀。”
“好吧,你是不是在想阿秀?”郁达初换个问法。
“我们把她养的蛇打伤了,你说阿秀会不会很难过?”
“大师兄,你没救了,拜托,那条蛇把村民的庄稼都吃光了,罪大恶极,师父破了它法力已经算是轻饶了。”
“我知道。”马小海表情纠结,转移话题问道:“阿初,师父让我们留意沙师弟的房间,说是沙师弟来信马上通知他,你有没有看到?”
“没有。”郁达初摇头,然后像是想起什么,笑着说:“倒是昨天、今天飞来了两只纸鹤,不知道哪家小孩子扔进来的。”
“说不定是沙师弟的传信。”
“拉倒吧,你当我眼瞎啊,上面什么都没有,被我扔茅房了。”郁达初得意洋洋的说道,“说起来,好几天没见老沙了,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
“什么东西扔茅房了?”
毛小方一边系腰带,一边走出来,马小海、郁达初连忙站起身问好,郁达初笑着回道:“没什么,就是几张纸。”
“嗯,阿尘有信来吗?”毛小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