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略一路都在给唐惊程打电话,可对方语音始终提醒已关机。二十分钟后他开车抵达唐惊程公寓,敲了半天门,没人应,他再冲下楼去找那名小保安。
因为小保安庭审那日也在庭上,全程听到了关略详叙他与唐惊程“一晚”的经历。见到关略时,脸上的表情实在太欠。
“关先生,你来找唐小姐啊?”
“她在不在?”
“不在吧,前几天她拖了个行李箱出去了,我以为她搬去跟你住了呢”
“”关略被说得有些尴尬。
“怎么?她没去找你?那这几天她一直没在小区出现过。”
“你说什么?”关略眼神骤冷,“你最近看到她是什么时候?”
“上周吧。”小保安想了想,万分肯定地说:“嗯,就上周四,我最后一天轮晚班,她拖着行李箱从楼里出去,我还跟她打招呼来着,可她没理我。看着脸色不大好。”
关略转身就上了车,发动,开出去,再一路给老麦打电话。
“老麦,我让你派人盯着唐稷,这几天有没有见到唐惊程回去找她父亲?”
老麦被他问得愣了一下。
“没有啊。唐稷那边一切正常,怎么了?”
“唐惊程不见了,我怀疑她出事了。”
“怎么可能!”老麦不以为然地笑,“她上周还来诊所找过我,我给她做了几次催眠治疗。”
“上周?具体什么时候?”
“周一到周三吧。”
关略想了想:“你现在在哪里?我过去找你!”
关略赶到的时候老麦的诊所已经过了会诊时间,他将门关上,又给关略倒了杯水。
“什么事把你急成这样?”
“邱启冠的工作室被盗,我怀疑苏闳治要对唐惊程下手了!”
“怎么会这么快?”老麦也是一惊,“杨曦的案子刚结,他现在就对唐惊程下手会不会冒险了一点?”
“是,对别人而言确实冒险,可苏闳治是什么人?他对另一只玉麒麟势在必得,现在杨曦和邱启冠都死了。唐惊程是唯一一个可能知道玉麒麟下落的人,而且唐惊程还是唐稷的女儿,他怕唐稷出尔反尔,夜长梦多。”
“那现在怎么办?唐惊程上周一到周三每天下午都来我诊所,可周三之后就没再来过。”
关略坐在椅子上用手摁了摁太阳穴,声音缓了几分:“她来找你做什么?”
“让我给她催眠,把心里藏着的事都说出来,她说这样会舒服一点。”
关略苦笑:“之前她不是不愿意做么?”
“对,我也这么问过她,可她说心里装得太满了,觉得已经快要撑不下去。”老麦看着关略有些颓魄的侧脸。突然叹了一口气。
“你是不是放不下了?”
“什么?”
“唐惊程。”
“没有!”关略否认,眼睛却看向别处,他很少有这么虚散的眼神。
老麦绕到他面前,盯住他笑一声:“别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任何表情神色到我眼里一看就透了。”
关略只能用手遮住半边额头,似乎自嘲地笑了笑,却没接话。
老麦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录音笔:“所有病人的催眠内容我都会录下来,这里面是唐惊程那几天的录音,你要有兴趣就拿去听听。”
关略眉头皱一皱,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过去:“谢谢!”
“不用谢,只是作为朋友我要提醒你一句,老九,别为了一个女人乱了分寸,你要记得你当初的目的。她不值得的,她是唐稷的女儿,是邱启冠的老婆。”
关略将手从额头上放下去,顿了顿:“我知道,我有分寸。”
关略直接从老麦的诊所去了虞欢喜的公司。
虞欢喜还在加班,听到助理说外面有帅哥找的时候着实还小激动了一把,理着头发从写字楼里花枝招展地走出来,却见关略支着身子靠在车前盖上抽烟。
“怎么是你?”虞欢喜有些惊讶。
关略将曲着的长腿一挺,从车前盖上站直身子:“唐惊程呢?”
“我怎么知道!”
“她就你这一个还能聊的朋友,你会不知道?”
“稀奇,她去哪儿又不用跟我汇报!”虞欢喜甚是反感,原本她就不希望唐惊程跟这男人厮混在一起,不由用手托着腮帮子,打量关略一眼,“不是,你怎么找她找到我这来了?是不是她觉得你纠缠,所以躲着你?”
虞欢喜的口吻过于嫌弃。
关略没恼,将只抽了一半的烟扔到脚下碾碎了,风吹过来,起了一地烟灰。
关略就顶着风将两只手插在皮外套的兜里,一步步踱到虞欢喜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