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七又接着说:“这房子一旦住久了,人即便不死,身上的煞气也会让人落下病根,严重的时候,甚至会一病不起,神经错乱。我今儿吃晚饭的时候,看到陈大富的儿子,不仅印堂发黑,而且面上无光,显然他在这栋房子里住过的时间不短。”
印堂发黑?面上无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连忙问:“你就是凭着这个,认定那个人就是陈大富的儿子?”
沈十七见我这么问,就点了点头,然后又继续说:“所以,我怀疑这陈大富的儿子,因为女方死了,他悲痛欲绝,一时性情大变,是假,而因为这栋房子的风水,让他发生性格上的转变,倒是真的。”
一听完这话,我立马就吃了一惊。不过,我不得不承认沈十七这话分析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睁大着眼睛,看着沈十七说:“照你这么说,给这栋房子的风水动手脚的人,最终目的是想促成这场冥婚?”
沈十七摇了摇头,说:“这个我不知道。或许是这个目的,也有可能单纯只是想针对陈大富的儿子,只不过是阴差阳错促成了这场冥婚。”
我想了想,说:“这事儿要不要告诉陈大富?要是让他知道了自己儿子犯病的真实原因,明天这场冥婚是不是就不办了?”
沈十七摇了摇头,说:“暂时还是不要告诉他为好。先不说这事儿只是我们自己的猜测,就算是真的,我们也不要太多管闲事,毕竟这事儿牵扯面太广,说不定会得罪什么人。”
得罪人?沈十七这话一说,我立马就想到了那个在房子风水上动手脚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促成这场冥婚,那么我们这么一破坏,一旦冥婚办不成,他岂不是要恨死我们了?
这么一想,我倒是有些害怕了。俗话说的好,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这种能暗地里置人于死地的人,还是不要轻易得罪的好。
再说,这场冥婚如果真办不成的话,我们岂不是白来了一趟?
想到这儿,我倒是有些同意沈十七的意见,决定这事儿先不告诉陈大富,就算是要告诉他,也要等到我们临走之前。
想完这事儿,我抬头看了看,说:“这房子既然不能住人,那我们今晚上住哪儿?”
我这么一说,沈十七就说:“谁告诉你这房子不能住人的?”
我白了他一眼,说:“不是说,这房子风水有问题吗?这还怎么住人?”
沈十七说:“风水有问题,不代表就不能住人。再说了,这房子的风水问题,都是被人后加上去的,把它改掉不就没问题了吗?”
改?我惊奇地问:“你还懂得改风水?”
沈十七得意洋洋地说:“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
就他那副臭美的样儿,我真恨不得上去踹他一脚。
不过,我最终还是忍住了。如果我真这么做了,万一他改变主意,不打算改这房子的风水,我岂不是要睡在外面?
但是,让我没想到的是,他所谓的改风水,其实挺简单的。也就是把有问题的那些东西镜子和那幅画全部给收起来,然后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门窗全部打开。
我听了吓一跳,马上说:“把门窗全部打开干嘛?也不怕晚上招贼啊?”
沈十七给我解释说:“招不招贼,咱先不说。但想要住在这儿,这门窗是必须要打开的。这栋房子的风水,被人动过手脚之后,时日也不短了,已经在房子里面聚集了相当多的煞气。即便把造成这些煞气的东西都取走,这房子里的煞气也不可能短时间内一下就散的。把门和窗全部开着,这样也是为了尽可能快的,把房子里面的煞气挥发到外面去。”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有些听懂了。可是,这门窗都不关,睡觉总会让人觉得提心吊胆的。
不过,我想来想去,似乎都没想到其他更好的办法,所以也就只能捏着鼻子,认了。
这栋房子虽然只有两层,但房间倒不少。我和外婆在二楼挑了间大的,沈十七挑了我们隔壁那间。
按说,时候还早,但我们也没其他事儿可干,所以就匆匆洗了把脸,上了床。
外婆可能年纪大了,平时又有早睡的习惯,没过多久之后,就呼呼地睡着了。可是我呢?怎么都睡不着。
这也不能怪我。这会儿不但自己房间的门开着,楼下的大门也敞开着,这叫人怎么睡得着。
这幸亏我把房间里的电灯都一直开着,没关,才不至于让我太害怕。
就这样,我翻来覆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到了后半夜,我突然之间听了一点声响。
起初,我以为是沈十七半夜上厕所什么的,可仔细一听,却吓了一跳。这声音竟然是从楼下传上来的,沈十七就算是要上厕所,也不可能去楼下。
由于这会儿房门开着,这声音我听得尤为清楚,我敢确定,就是从楼下传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