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十七这么一说,保姆就战战兢兢地说:“我我也不是有意想吓唬你们的。”
这下子,我倒是明白了。感情我看到的人影,把我吓出一身冷汗的,原来是她?
难怪,沈十七会说,她是鬼。
其实,她这么做倒也无可厚非。毕竟,这大半夜的,她如果贸然出现,把我们光明正大的赶下楼,那才是真的有问题。
不过,也亏得她做贼心虚,要不然我们即便知道是犀角香,也看不出什么来。
我觉得这事儿太戏剧性了,跟沈十七说的如出一辙,完全是意外的收获。
我看了一眼沈十七,说:“你是不是早就看出来,鬼就是她?”
沈十七摇了摇头,说:“没有。”
这话我就有些不太相信了。他之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不像是装出来的,而且行为那么反常,怎么可能没看出来。
沈十七说:“我确实没看出来是她。不过,我倒是看出来,这三楼并没有鬼。也就是说,如果有鬼的话,那也是有人装神弄鬼。”
我心说,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这下倒好,鬼是被我们给抓住了,那接下来该怎么办?
沈十七把事情又总体分析了一遍。
他认为,老人的儿子韩世冲想利用犀角香,让老人产生一种幻觉,认为保姆就是他死去的夫人,具体的说,是他夫人的鬼魂,毕竟老人白天是清醒的,不可能他夫人是死是活都分不清。韩世冲可能是想利用这一层关系,达到他的目的,但具体是什么目的,我们暂时不得而知。
至于一个老军人为什么想结一场冥婚。自然是因为,他天天见到“夫人的亡魂”,改变了他对于封建迷信的看法,这也比较顺理成章。
分析完之后,他说:“这件事情,看起来简单,其实也挺复杂。一方面,我们不知道韩世冲的具体目的另一方面,我们如果想弄清楚,就必须先告诉老人真相,但他信不信我们,这却很难说。”
我点了点头。
等我点完头,沈十七张了张嘴,露出一副有话想说,但也说不出口的模样。
我看在眼里,就跟他说:“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他见我这么说,就说:“其实,这事儿,我们完全可以不用管。这毕竟是人家的事儿,我们只不过是为了一场冥婚,没必要掺合其他事儿。”
沈十七的话,我当然懂。不过,这老人对我来说,印象不错。我觉得如果坐视不管的话,心里还是有些过意不去的。
沈十七估计也是看出了这一点,不然早就把之前的话给说出来了。
看得出来,保姆其实是一个胆小怕事,老实本分的人,并没有什么坏心眼,我们自然就把她给放了。
之后,我和沈十七各自回到自己的房间,睡了一觉。
第二天一大清早,我们就找了老人,跟他谈了一谈。
也不知道是老人不相信我们,还是他饱经风雨,处事不惊,在我们把事情说出来的过程之中,他都没有一丝表情变化。
听完之后,他只是点了点头。
我就有些不太明白了。这点头是什么意思?
是表示相信我们?还是纯粹把我们说的事儿,当故事在听?
不管怎么样,我们该说的话,也都已经说了,至于其他的,我们就管不了了。
我还问过沈十七,这种情况,能不能报警。
沈十七告诉我说,这犀角香确实是一种违禁物品,早就明门规定不能进行贸易和药用,但少量使用的话,也就是没收,或者罚款处理,不构成犯罪。我们如果举报,不但会成为众矢之的,而且也不排除韩世冲之后再继续使用的可能性。
这倒是挺麻烦的。眼下,我们也就只能寄希望于老人相信我们的话,对此采取一些行动,或者是措施。
不过,老人既然没什么表示,我们自然若无其事地当做什么话都没说,开始忙活起了冥婚的事儿。
虽然我和沈十七在这场冥婚之中,并不招人待见,但是冥婚的过程,还是挺顺利的,并没有出现什么意外情况。
即便是这样,在中午吃饭的时候,我还是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半天过去了,没什么动静,这似乎说明,老人并没有相信我们的话。
冥婚之后,照例是要多住一晚的,我和沈十七为了不看别人的脸色,基本上都躲在自己的房间里,没怎么出门。
到了傍晚,保姆过来找我。我原本以为她是来叫我吃饭,却没想到,她说,是老人叫我过去。
老人叫我过去?难道说,他相信我们的话了?
不过,他相信我们的话,找我干嘛?该说的,我们不是都已经说了?
不管我怎么想,他既然叫我去,我自然不会拒绝。
我把隔壁房间的沈十七也叫上,让他跟我一起,去三楼找了老人。
老人看到我们进去,就叫我们找位置坐。
等保姆一走,老人就开门见山的向我们提出了一个请求。
不过,我一听他这个请求,就立马吓了一跳。
他说,能不能让他见见他死去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