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现任城主“曲欢”,本来就只是覆手第一城死士营出身的死士,但是却实在太能打了,一路打遍天下无敌手,几个月前更是一掌把上任城主拍成重伤,当上了城主。
这样的城主当然会被长老们排挤孤立,既然城主不听话惹了事,那么被逼宫也就是正常操作了。
程惜听韩七说的时候,就觉得有点脑壳疼,等他说完,忍不住又确认了一下:“神越山庄庄主,肃道林?”
韩七“呵呵”笑了声:“乐善好施活菩萨,肃大善人,天下谁人不知。”
程惜又指了指里屋的方向:“跟我在一起的这个,几个月前才刚把上任城主干翻了上位的,曲城主,曲欢?”
韩七又“呵呵”笑了声:“数月之前,天下还无人知道曲欢是何许人也,如今却无人不惧怕天下第一人的威名。一战成名天下知,这就是覆手第一城城主的威风。”
程惜想了下又问:“那神越山庄的庄主,是有公子的吧?神越山庄的公子们叫什么名字?”
韩七还是笑了下:“神越山庄没有什么公子们,只有一个大公子,名唤肃修然。据说以前曾有个二公子,不过尚未成年就已夭折,名讳也没流传出来过。”
程惜沉默了一下,她刚醒的时候,肃修言就让她别在外人面前叫他的名字,那时候他就知道这些事了吧。
在这个世界里有肃道林,还有肃修然,肃道林甚至还活着,只是肃修言自己,在未成年前就离开了家,还被父亲宣布已经“夭折”。
怪不得他不让程惜叫自己的名字,在这个世界里,“肃修言”这个听起来就跟肃家和肃修然有着什么关系的名字,是不应该存在的。
至于他为什么叫“曲欢”,程惜知道“曲”是他母亲曲嫣的姓氏,“欢”恐怕是随便取的,联系到他被家族放弃,还进了死士营那种地方,听起来就多少有那么点讽刺命运的意味。
程惜对神越山庄问得这么仔细,又看起来跟“曲欢”早就认识,韩七虽然听不懂他们在房里面说的那一大堆东西,但也多少猜到了些什么。
他叹了口气:“我还在城里时,就听闻过死士营有一种秘法,那就是选出来几名天赋秉异的好苗子,先传授给他们一种厉害至极也极为损伤心神的功法,待到他们练得差不多,再将几人关在一座密封的石洞中互相残杀,以此来逼迫他们突破自身的境界……
“七日七夜之后,若有人能活着出来,则必定功法大成,天下无敌。只是这法子上百年来极少成功,被关在石洞中的人,通常就是一起惨死在里面。久而久之,这法子也不过就是死士营用来折磨人的酷刑罢了。
“不过老朽听过传言,就是用这种方法武功大成之人,无论什么年纪,都会一夜白头。曲城主年纪轻轻就武功盖世,不但出身死士营,还有一头白发,只怕是死士营这么多年来,终于成功了一次。”
程惜一边听着这些,一边就忍不住想这个世界的肃修言可真够惨,不但还没成年就被父母抛弃,连武功都是用这种方法获得哦,他心脏里还长了个蛊,稍微累着点就会吐血。
这哪里是霸气侧漏ss的设定,这简直就是爹不疼娘不爱命也不好的苦情小可怜。
也许程惜脸上的神情显得有些过于复杂,韩七就没有继续渲染这种悲情气氛,而是清了清嗓子不再多说。
程惜也没再多问,帮着韩七收拾好东西后,就回里面的房间去看肃修言。
肃修言已经躺下睡了,程惜走过去借着桌上油灯的昏暗灯光,在他额头上轻吻了下。
肃修言睡得并不沉,微皱了眉睁开眼睛,就看到她那双大眼睛在昏黄的光线下格外深邃,里面还有些反光,就是说不上来那是泪光还是凶光。
他顿时有些惊悚,身子本能地往后侧了侧:“你又怎么了?”
程惜用手摸了摸他的脸:“你把衣服脱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的身体。”
肃修言咬了牙,额上泛出些青筋:“你信不信这要不是在别人家,我早就把你收拾了!”
程惜无辜地眨了眨眼睛:“唉?你想什么呢?我是听韩老先生说这里的你以前出身死士营,还被人虐待过,想看看你现在这具身体上有没有伤疤而已。”
肃修言看着她沉默了一阵:“我自己已经检查过了,没有。”
程惜还是目光炯炯地看着他,肃修言知道自己要是不让她看,今晚估计是别想安生了,就坐起身,抬手解开了自己的衣服。
他的黑衣里面还有白色的中衣,程惜颇有兴致地看他一层层脱着衣服,看得肃修言眼角都微抽了抽。
他的肤色还跟现实里没有什么区别,胸前也没有什么多余的遭受虐待的痕迹,不过他胸前那个手术留下的浅浅白色疤痕却还在。
程惜抬手轻摸了上去,感受那一点很细微的凸痕。
哪怕是陈年的伤疤,也依然比别的地方的肌肤敏感,特别又是在胸口这样敏感的位置。
程惜摸了几下,就听到肃修言的气息变得有些不均匀起来,她抬眼看了看他,看到他微侧过的脸,眼角微垂,下颌有些紧绷。
程惜不知怎么就想起来那句“灯下看美人”,然后她就……低头用舌尖在那处伤疤上轻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