雒妃懒洋洋地半躺在美人榻上。
花厅正对过堂,有凉风阵阵,十分凉爽,她虚眯着眸子,只穿了件襦白色宽袖袍子,那袍子轻便,一抬手,袖口滑落,就能见好大一片欺肤赛雪的细臂来,白嫩的仿佛刚冒头的藕,让人想啃上一口。
她也不穿绣鞋,只着了雪白的罗袜,躺的够了,一架腿,袍摆曳动,就是隐约动人的春光,细长的腿,笔直又滑腻。
她这懒散的模样,哪里还有半分天家的优雅,十足的吃饱喝足在娇憨打滚的猫崽一般。
莺时与首阳在边上与她闲话,有一搭没一搭说着容州的趣事解闷。
不多时,绀香嘟着嘴进来,雒妃见她那张娃娃脸甚是喜人,遂一挑眼波调笑道,“这是谁招惹本宫的绀香了,说来与本宫听听,看本宫与你出气。”
绀香撇了眼花厅外,凑上来道,“公主,那青三娘子又来了,简直烦死人了。”
闻言,雒妃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她示意莺时喂她喝了口茶才不冷不热地道,“晾着便是。”
绀香接过莺时手里的茶盏放好,“也是知她中哪门子的邪了,这些时日,每日过来说要与公主请安,前个牡丹宴的时候不还对公主大不敬,这转脸的功夫,就巴结上了,凭的恶心人。”
雒妃像想起什么,她冷笑了声,“当然是中驸马的邪了。”
她还记得上一世的自己,可不就是和现在的青欢一模一样。
如若不然,她贵为大殷长公主,何等心高气傲,即便是对秦寿一时之间上心的紧,在成亲后遭接二连三的羞辱之时,自然也该明白强扭的瓜不甜,她更不能因个不心悦自个的男子,就让天家的颜面成为笑话。
她自有身为公主的骄傲!
可那会秦寿是如何做的?
一面嫌恶她,一面又若即若离的示好,让她以为他总归对她还是有那么一丝丝的情义,她只需要再多讨好他一些,就能得偿所愿。
她太清楚秦寿的把戏,这人就是个不择手段的,为了大业,什么都可以拿来算计利用一番。
青欢这般,不过是略施小计罢了。
她倏地就觉不痛快起来,为自个的愚蠢,为秦寿的冷漠无情。
“让明烛去应付。”她沉吟片刻道,顺便她也想瞧瞧这小侍能走到哪一步,值不值当收用。
听闻这话,绀香整张小脸都亮堂了起来,她刻意压低声音道,“公主,婢子一定看好这两人。”
雒妃嫌弃地摆手,将人赶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