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阳很是欣慰,她是陪着公主长大的,以往公主虽是娇纵,可被太后和圣人保护的很好,见不着宫廷里的污秽,是以性子其实很是单纯。
以致于公主与驸马的初见,其实明眼人都晓得这其中没那么简单,可公主还是一头就扎了进去。
如今看来,公主的心计和手段她已经看不透了,甚好,甚好。
当天,驸马就收到了雒妃的邀约,只说她追忆起往昔,故而欲请他一道用晚膳。
秦寿思忖片刻,神色不明地应了邀约。
当晚,安佛院花厅,烛光摇曳如昼,雒妃一袭胭红长裙,乌发如瀑,只用一白玉簪子松松挽着,她靠坐在圈椅里头,有些娇小,又带着慵懒,眉目有高贵,让人不可亲近。
听到动静,她微微睁开眼,水润湿濡的桃花眼顿云霞升蔚,好看的紧,“驸马既然来了,就入座吧。”
长条的桌上,已经摆满精致好看的菜肴,活色生香,莫不如是。
雒妃直起点身,对边上的首阳点点头,“开宴吧。”
首阳应了声,一击掌,绀香与莺时各自端了清水进来,雒妃动作熟练地净手,那青葱玉指挑起的水珠,晶莹地晃眼。
秦寿从头尾到未发一言,他同样净了手,烟色凤眼意味不明地看着雒妃,似乎想从她脸上看出些什么了。
然而雒妃并不热络也不冷淡,就像是应对多年老友一般,她执起象牙箸,首阳已经布了她喜欢的菜在碟子里,她也不管秦寿,姿势优雅地用了起来。
秦寿顿了顿,见雒妃每样菜式都用了点,他这才拿起面前的象牙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