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侍女哪敢去拦她,心里叫苦不迭,王爷那头又下了嘱咐,这些做主子的,怎么就不能体谅体谅她们这些做小的呢?
正巧,闵湘琦的手刚碰上木门,里头就被人打开了,只见面前站着的那人穿了一身白衣,满头乱发彻底遮挡住了面容,把闵郡主跟三个侍女给吓得惊声尖叫着连连后退。
闵湘琦下意识还以为自己大白天见到了灵幽,她其实早就做好了准备,她表哥萧君谦是幽师,在外头做的那些事说不定就会招惹回一两只灵幽也不奇怪,可这会儿真实看到了,差点没把她心脏给吓得整个从嘴里跳出来。
“郡、郡主!”
莲蓝极为害怕,双手发抖抓住她家主子,织锦跟辛巳也躲在了后头,惧怕得连看都不敢再看一眼。
闵湘琦最先定下心神,她硬着头皮喝道:“放肆!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大白天还敢贸然出来吓人!”
说着,她随即抽出了随身的长鞭,扬手一鞭子就要摔打到那灵幽身上,说时迟那时快,容真然刚抬手去拨起自己面前的乱发,就看见鞭子如闪电一般伸及到自己眼前,她还没反应过来要躲,也躲不过的时候,一只手忽然从旁边猛然伸出,急急一把抓住了鞭子。
容真然还怔愣在原地,就听那人松手甩开了鞭子,低声责备道:“郡主,你差点就伤人了。”
闵湘琦转眼去看,方才误认为是灵幽的竟然是个女子,而那刚才抓住自己鞭子的,是二王爷萧君寒,她不知怎么的看见萧君寒后,顿时脸上微红,抽回了鞭子,有些扭捏地道:“……我伤什么人了?我还以为大白天出现灵幽了呢。”
三个侍女看清了那穿着白衣,站在房门口的竟然是那位容姑娘,心下才缓过神来,顿时觉得刚才那般惊慌是一场虚惊,又见着来人,纷纷向其行礼。
“二王爷。”
萧君谦是跟萧君寒一起来的,他不及他二哥的身手,两人在院子门口就看见闵湘琦扬起鞭子要打向容真然了,还好他二哥轻功好反应快,瞬间就跃到了她的面前挡下那一鞭子,不然容真然原本一身的伤,又要再添新伤了。
而且闵湘琦使鞭子使得极好,他都能看得出她方才那一鞭子是用了十足的力道,真就这样打下去了,容真然这皮肉都怕会被打绽开,他稍一想象就心脏紧缩,双手有些发颤。
萧君寒转过身来,看见容真然这副比客栈时还邋遢的模样,皱紧眉头道:“你就不知道给自己理一理才开门,这副鬼样子别人还当你是灵幽,差点没把你给打死。”
拨弄开头发的容真然听他把话说得这么难听,不禁嘟起了嘴巴,别过了头,不说话,把刚才他又一次救下自己的恩情又甩到了脑后。
萧君寒见她这副像是冲自己耍着小脾气的模样,心下有些异样,可面上还是冷着一张脸。
闵湘琦有些意外他这般对容真然的态度,似乎两人很熟,看了眼萧君寒,出声问道:“二王爷,也认识她?”
萧君寒侧过身,淡淡答道:“我回来的半路上遇到了四弟,一起同行。”
“琦儿,你怎会来这处?”萧君谦走了过来,“你刚才确实是太鲁莽了,这处是客院,怎么可能会出现灵幽。要不是二哥今日来了,及时拦下,你真是又要闯祸了。”
闵湘琦见他们都在维护这容姑娘,心里本就对她有不满,语气有些讽刺道:“是,是琦儿莽撞了。我是听说表哥昨夜深夜带了一位姑娘回来,便想来看看罢了。没想到会闹了这么场误会,险些伤了她。”
在场的人谁听不出她这番完全没有歉意,反倒很有针对意味的话,容真然这个当事人更是觉得莫名其妙,怎么这一起来,连面都没见着,人也不认识就被人给记恨上了?
她听这些人都喊那穿着一身红衣束装的女人为郡主,又听她喊萧君谦表哥,喊萧君寒是二王爷,一时有些理不清他们之间的关系。
容真然是在睡梦中听到外面吵得厉害,才迷迷糊糊醒来了,她几乎一整晚都没睡,天蒙亮才睡着,可能也只睡了三个小时不到,不知道外面怎么了,摸索着起来,跌撞着去开门,谁知道外头站了那么多人,自己还险些挨上一鞭子。
萧君谦看向闵湘琦身后的侍女莲蓝,心下猜想定是她这侍女又多嚼舌根,才会让琦儿突然跑来这里,说要见见容真然。
他今早起来后,就有人传话说萧君寒来了,去到正堂,他二哥就跟他说起自己听到了下人们在谈论容真然了。
萧君寒问他怎么回事,他便如实说了,实则不过是容真然不敢一个人睡,央求自己能不能在旁边的房间一同住下,没想到竟被下人们传岔成是容真然要跟自己同寝。
他也知道自己这个表妹郡主是关心自己,怕他被什么不正经的女子给骗了,可事实真相也没法对他们一一诉说,只能袒护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