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要与表哥同寝!”
这话一出,在场的侍女连同皓夫人都变了脸色,脸皮薄些的,甚至双颊染上了点红霏。
皓夫人更是没想到会听到这样的话,她本以为是琦儿介意君谦带了女子回来,他们本就有婚约,虽然是在他们孩时定下的,只是后来发生了许多事,这事也就没人再提。更别说这两人也大了,心思或许也有变,可她看着两个孩子关系好,兴许彼此多少也是存着些心思的。
方才,她看琦儿对君谦带回来了女子,就颇有微词,以为她是为此生气,没成想竟会在她这里听到这样让人震惊的话。
“琦儿!”皓夫人放下碗筷,神色严肃起来,“这话你是听谁说的?这等污言可不能乱说,那女子是君谦带回来的朋友,可不能平白因为这些话,辱没了人家。”
跟在身后的莲蓝脸色变了变,身子不禁往后缩了缩,就听自家郡主说道:“是莲蓝早上同我说的!说是昨夜值守的侍女们在客院那处亲耳听见,这还有假吗?”
“而且我今早还去一趟,表哥还为了那女子冲我生气呢!”
“生气?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
“我哪有做什么?我还没敲门,那女子就自己打开房门,把自己整得跟个灵幽一样,吓我们一大跳!母亲你也知道表哥在外是做什么的,我就怕他招惹了那些回来,就……”
“就什么?”
闵湘琦见她眉头深皱追问,声音弱了不少,有些心虚地说道:“……就甩了一鞭子过去,险些打到了她身上。”
皓夫人脸色果然大变,闵湘琦急忙又加了一句:“可二王爷来得及时抓住我那鞭子挡下了,没伤着人。”
“你!你真是胡闹!怎能没弄清楚状况就出手?!你表哥冲你生气也是你该!”她知道是自己这个女儿性子莽撞,幸好没伤着人。
皓夫人听了这些话,比起气极更是困惑,二王爷怎么会突然到府上来?来找君谦的?平时他都不怎么来府上,可是出了什么事情?
“莲蓝,这事你可是听清楚了才说予郡主听的?”
一直站在身后的莲蓝,此时脸色发白,紧张地看着皓夫人铁青着脸转向自己,急急辩解道:“夫、夫人!是真的!是昨夜……”
“住嘴!!”皓夫人一声喝令,吓得莲蓝立刻跪倒了在地上,“莲蓝,我曾经说过的话,你是不是根本就没有听进心里去?”
饭厅里的氛围一下降至冰点,所有侍女都屏着气,不敢再作声。平时皓夫人待下人们都极好极宽容,不会因小事动怒,可这并不代表她在人面前没有威严。
莲蓝几乎要哭出来,喊道:“夫人!莲蓝知道错了!小的再也不胡乱说话了!求夫人息怒!”
在长大后,闵湘琦几乎很少再见母亲会发这么大的火,她不敢伸手去劝,就见皓夫人站起身,脸上是微微怒态,压低了声音,道:“莲蓝,我念在你父亲是追随将军战死的旧将,这才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给我仔细听好了,以后不管你听的话是否属实,都少给我在郡主面前说这些乌七八糟的事情!”
莲蓝几乎头都快埋到地上去了,带着哭音迭声应道:“是!是!莲蓝知道了!莲蓝再也不敢了!”
一顿好好的早膳还没开始吃,就惹了这么些事,皓夫人也没了心情,她屏退了侍女们,定定看着自己的女儿,语重心长地说道:“琦儿,这样的事情你日后可别再犯了。”
闵湘琦自然是不明白,她明明没真的做错什么,不过是闹了个误会,为什么到头来全成了自己的错呢?而且她母亲听了那样的话,竟然也不去质疑表哥带回来的那个女子的品性。就连她也认为是自己错了吗?她是真没明白,她错在哪里!她不过是担心自己的表哥被来历不明的女子给欺骗,再被人说三道四。
他们真的当她不知事,不知道王府这些年过得有多难吗?她母亲在人前,连一句话都不敢轻易乱说,成日过得有多提心吊胆,她都看在了眼里。
闵湘琦心有不甘,却不想让母亲再徒增烦忧,缓缓答道:“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