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寻打着一旦不对劲转身就跑的想法,小心的挪进屋子,只见三师叔坐在桌子后面,正笑咪咪的看着自己。
叶寻暗叫不妙,心想这恐怕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小师侄,过来。”张兴扬微笑着一招手。
叶寻看清张兴扬手上没有刀具棍棒等物,小心翼翼的挪到师叔身前,说道:“师叔,我错了。”
“你没有错,还大大的对了!”张兴扬笑容满面,见叶寻一头雾水的样子,又说道:“那位女施主是东南亚的华侨,我本以为赚她一笔,她就算事后发觉石头不对,也奈何不了我。”
“但你抢了石头后,她说要找关系抓你,我才知道她在大陆官场上的人脉,那是相当深厚啊,是我们修行人万万得罪不起的。”
“师叔,那您不生我气了?”叶寻说。
张兴扬哼了一声,说道:“虽然你的行为起了好的效果,但你的动机是坏的,看在你还年轻不懂事的份上,这次师叔就原谅你了,如果还有下次,别怪我不认你这个师侄!”
叶寻虽然心里并不认同师叔的话,但表面上还是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
见叶寻不以为然,张兴扬冷笑道:“你以为你做了好事?没听说过安慰疗法吗?那孩子不管怎么弄也救不过来了,如果得了神石,心怀希望,兴许还能多活一年半载,你拿了神石,是毁灭了人家最后的希望,是你!是你让那孩子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日子,痛苦绝望的死去!”
一个双腿瘫痪病人,打了一针“特效药”后,马上能跑步了一位长时间失眠的患者,服了一粒“进口安神药”后,安然入睡而其实这些所谓的灵丹妙药,只不过是毫无治疗作用的糖片,但因为给了患者强烈的暗示效应,促使患者自行痊愈,这便是安慰疗法。
三师叔明明是一番歪理,但叶寻却难以反驳,只得说道:“难道骗钱还对了?”
“胡说!怎么是骗呢?这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的交易,我卖的是希望,世上又有什么东西能比希望更值钱呢?”张兴扬眼睛一瞪,义正辞严的说:“还有那个姓赵的女人,你以为她的钱干净?她老公本来是个贪官,后来全家移民东南亚,她儿子得了绝症也是报应,我拿了她的钱做点慈善,那是帮她消业,是帮她消灾解难。”
“就算她的钱不干净,但孩子无罪啊。”叶寻说。
“我哪里对不起那孩子了?他损失啥了?让他生命的最后一段路程在希望中度过不好么?”张兴扬说。
叶寻无言以对。
“你呀,简直和你师父一样一样的,当年我们十二个人同门学艺,最终学得绝艺的,也就你师父一人,如果你师父脑子能活络一点,还用得着让你来找我借钱吗?”张兴扬回想往事,颇为感慨。
“师叔,您怎么知道我是来借钱的?难道您已练成天眼通,能知过去未来,看透人心。”叶寻一惊。
“哈哈,什么天眼通呐!你这小子一直讨厌我,逢年过节的走动都是能少则少,你主动跑来,自然是你师父让你来的,你不得不来,你师父找我,八成是为了借钱,是他又欠赌债了,还是他的哪个族人病了?”张兴扬一笑。
叶寻便将于叔得了癌症的事说了,又讪笑着解释自己不是讨厌师叔,张兴扬信不信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二十分钟后,从张兴扬房里出来,叶寻长舒了一口气,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意外的是,张兴扬同意借钱,叶寻写了欠条,明天再和罗大冈一起去银行取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