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肆正想着找借口离开，突然就听凌驰说了话。

凌驰：“你机甲操控的不错。”

楚肆：“嗯，谢谢。”

凌驰见她一脸不想多谈，心里有些不是滋味。

他刚才也算帮了她，怎么对他这么冷淡。

他眨了眨眼，目光从地上转一圈又不动声色地回到楚肆身上。

面上还是一副正经清冷的样子，示意楚肆跟他过去那边树荫下。

凌驰确定楚肆跟过来了，开口道：“教你机甲的老师是谁？看起来他教学实力不错。”

楚肆会说真话吗，当然不会。

她平静开口：“普通中学的老师。”

凌驰：“嗯……那你应该很用功。”

楚肆：“还行。”

她不知道这个教官为什么这么闲，还有空关心一个普通学生的人生经历来。但她并不想这么陪他尬聊下去，她心情不太好，现在只想一个人待着，不想进行这么低质量无意义的社交。

管他是在试探什么。

她抢在凌驰之前开口：“教官，我再去熟悉熟悉机甲，先走了。您慢慢逛。”

说完她就转身走了。

凌驰：……

他站在原地，看着楚肆走出树荫下，走到阳光里面去，一个人的身影却不显得孤独。她的发梢在阳光里跳跃着，好像生来就该是张扬肆意的天之骄子。

他心里那股直觉更强烈了，只要再有一个明显的证据，他就可以确定他的猜测，确定楚肆到底是谁。

他无比庆幸来到这里做教官的决定。

那边的楚肆四处望了一下，没看到楚曜轩的身影。

大概是真的找个没人的地方哭去了。

她轻笑一声，脑海里想起了她的出身。

……

她自小在组织里长大，应该是六岁时就进了组织，她那一批大概有两三百个人。

组织培养他们，训练他们，手段酷烈，根本不在乎他们的生死，组织只想要培养出杀伤力巨大的武器。

训练完成之后，他们这批合格的人都被催眠了，催眠遗忘过去，模糊训练的残酷。

至于不合格的人不知所踪。

组织里大部分人都记不清自己的童年，记不清自己是怎么进入组织的。

可不知道什么原因，催眠对楚肆不起作用，从催眠室里出来后，她的记忆大部分都清楚，为了避免被组织再弄去做别的什么事，她假装和其他人一样被催眠成功了。

·

十三年前中央星发生了一场暴乱，名门楚家的小女儿不幸卷入混乱之中，等一切平息之后，慌张找人的楚家只找到了派去保护女儿的保镖的尸体，而自家掌上明珠不知所踪。

……

“砰！砰！砰！”

“啊！救命啊！谁来救救我们——”

“小姐！别怕！救援马上就到！别——啊！”

撞击声、枪响声、呼救声、安抚声、中弹声。

剧烈地响彻在当时只有五岁的她耳边。

眼前是仓皇逃跑的人群、猩红的血液、保护她的人倒下的身体。

当时她还不叫楚肆，也不是1904，她那时候叫楚悠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