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讨厌弄这个字,说不上为什么总觉得很低俗很轻佻,所以我听到天哥说这个字的时候,立马就联想到了那三个男人对露西做的事。
虽然我没有去看房间里发生了什么,但是房间里的异味和赤裸的露西已经说明了一切。我在思考什么样的力道才会让露西晕过去,她在我看不到的地方都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
如果她不帮助我,由着那三个男人拉我进去,那她会轻松很多,或许也不会了无生息地躺在床上。可是她没有那么做,她选择了保全我。
我不知道别人在遇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会怎么做,我只知道我不能放弃露西,不能眼睁睁看着那三个男人再羞辱她!
鼓起勇气,我挡在了露西面前,请天哥让我叫醒露西。
天哥显得有些不耐烦,点燃了一支香烟,猛地吸了一口吐出一个烟圈,不说话。
我透过面前的烟雾想看清天哥的表情,可是映入眼帘的只有天哥额头上的疤,这让我很不安。我宁愿天哥直接拒绝我,甚至是打我一拳说我不自量力,也不愿意被他的沉默折磨。
冷暴力比热暴力要痛苦很多,因为你永远不知道冷暴力之后的爆发是什么样子。
天哥一直没有说话,而那三个男人也没有行动,陪着天哥站在原地面面相觑,我相信天哥会答应我的请求,因为他需要我陪项南,而且我表现得很温顺,天哥没有理由生气。
可是老天爷很喜欢跟我开玩笑,事情也总是不按照我的设想的方向发展。
在我以为天哥会答应我的时候,他烦躁地丢掉手里的烟蒂,一个大跨步靠近我,抓住我的腰把我扛在肩上,转身就往房间外面走。
我整个人头昏脑涨,惊恐地尖叫,拼命地捶打天哥的后背,骂出了我所能想到的脏话,我想激起天哥的愤怒,我想让他打我。
天哥对我的挣扎视若无睹,带我进入另一个房间把我扔在了床上,而后立马压了过来,伸手掐住了我的脖子,说,桃花你是不是想死?
我知道自己刚才骂得太难听了,连忙摇头说我不想死,用最卑微的声音和腔调求天哥原谅我,我知错了我再也不敢惹他生气了。
可是天哥却无动于衷,掐着我的脖子一直重复着桃花两个字。桃花桃花,多么美丽又充满希望的早春之花啊,是春天里的第一抹艳丽的色彩,然而我却不喜欢桃花,甚至很讨厌桃花。
因为天哥的原因,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我只要一听到桃花两个字都会神经紧绷,心脏仿佛跳动一般。
我被天哥掐得快要断气,整张脸涨得通红,然而天哥脸上的笑容却越来越强烈,他喊我桃花,问我喜不喜欢红色。我吓得点了点头,使出全身力气说了喜欢两个字。
天哥满意地慢慢松开了我的手,在我通红的眼睛上印下一个吻,说好巧啊,我也喜欢红色。
我不知道天哥到底是有什么心理障碍,他整个人就像疯了一样,说的话完全没有逻辑,上一句还在说桃花,下一句又转移到了颜色上。
我一直以为天哥会侵犯我,可是从他很多次的发怒来看他对我并没有其他意思。我总算是放心了一点,至少我的清白还能保住。
体验过濒临死亡的滋味之后,我再也不敢提起叫醒露西的事情,只能坐在角落里惊恐地看着天哥。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突然掐我的脖子,只能随时戒备。
见我缩在角落里,天哥什么都没有说,背对着我点燃了一支烟静静地抽。一边抽一边吐出圆形的烟圈和桃心形的烟圈。
我双眼空洞地望着烟圈,整个大脑一片空白,我原本以为天哥有求于我就会对我好一点,我原以为让我叫醒露西不过是举手之劳他应该不会拒绝,可是一切都只是我以为。
谁都猜不透天哥心里在想什么,当时的我突然很想见一见那个素未谋面的项南,直觉告诉我,项南是唯一一个制得住天哥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