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不算远也不算很近,但是包间里的光五颜六色,让我一时之间看不清天哥的表情,这让我更加心慌,恍恍惚惚地迈着步子走到了天哥身边,恭恭敬敬地喊了一声,“天哥好。”
“今儿表现不错嘛,来坐下陪阿南喝酒。”天哥夸了我一句就拉着我的手坐在了他和项南中间,见我没有动作,不耐烦地瞪了我一眼,说,“愣着干什么?喝酒啊!”
我被他催促得有些紧张,连忙端起一杯酒大口地吞了下去,喝完之后紧张地看着他,“天哥。”
天哥愣了几秒,随即爆发出一串大笑,前倾着上半身越过我,拍了拍项南,“哈哈哈,阿南你看我没说错吧,她就是这么蠢,不对,是单纯。”
说完又笑了好几声,盯着我,“我让你去陪阿南喝酒,不是让你灌自己!怎么?是不是想趁着喝醉了方便跟着阿南走啊?”
他怎么会知道我的想法?我紧张得心脏漏跳了一拍,全身立马僵硬,愣在原地保持着刚才低头的姿势一动不动。
我的心里百转千回,思索着应该如何回答天哥。他说得没有错,我确实想跟项南离开,但是没想用喝醉的方式。喝醉之后头昏脑涨意识全无丧失独自行动的能力,我不能让自己陷入这种危险的被动状态。
而且从项南冷漠的表情来看,他能坐在这里看的都是天哥的面子,要他带走一个女人,我觉得不可能。
我一直没有回答天哥的问题,不知道过了多久,我的脑袋突然被拍了一下,我猛地抬起头看到了天哥微笑的脸。
天哥看我终于抬起了头,心情好像好了一些,弯起嘴角,笑眯眯地盯着我说,“桃花,说话。”
他的话和表情都太熟悉了,这意味着他在生气。
我害怕天哥会打我,所以不敢再忤逆天哥,连忙回答,“天哥,我刚才敬项少酒了,可是他不喝,我以为他不会喝酒。”
天哥听了我的话不但没消气还更加生气地在我头上拍了一巴掌,“你这个没眼力劲儿的!去拿酒!”
我答应了一声就端了两杯酒,举到项南面前,战战兢兢地问,“项少,你要喝酒吗?”
天哥也许是从来没有见过我这么笨拙的人,又开始哈哈大笑,“桃花,你怎么这么好玩呢?哈哈哈,阿南,我敢打赌,你再不接她这杯酒,她能一口气喝两杯。”
我的心思又被天哥看透,窘迫得就想要收回手,却见项南忽然接过了酒杯,一饮而尽,嘭的一声把酒杯放在了桌上,淡淡地瞥了天哥一眼,“为难一个女孩子做什么?”
这是我第一次听到项南说这么多话,从一开始的让我滚,到现在为我说话,他的改变非常大,然而我却猜不透项南为什么会变化得这么快。
“得得得,现在我还成恶人了?你们两玩着。桃花,好好陪阿南。”天哥说完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眼眸里闪过一丝了然的情绪,便往右边移了一段距离,抱着两个小姐喝酒唱歌去了。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包间里的人就像把项南隔离了一样,为他腾出了一个独立的空间,没有人坐到项南附近,而这个空间里却多了一个我。
当时就只有我离项南最近,而且项南为我说了一句话,我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缓和一下尴尬的气氛,沉默了许久之后,我开口说了声谢谢。
我以为项南会回答我一句不用谢,然而他好像是没有听到一样,手掌揉着自己的膝盖玩。
这让我非常尴尬,于是我装作放松的样子左看右看,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项南不会和我说话的时候,他突然扭过头来看着我,严肃地问,“你多少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