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识相,进去吧小子,下次别再装大人了,声音一点都不像。”
斗篷下的米歇尔几乎被吓出一身冷汗,急忙跟卫兵道了声谢,策马入城。
夜色下的罗德城如同害羞的小姑娘一般沉静,但跟所有城市一样,躁动永远隐藏在暗处。
黑暗中的‘老鼠’们盯着驾马行走在幽暗街道上的兄妹俩,眼神专注,却并未行动。
米歇尔也盯着他们,毫不畏惧的迎上黑暗中的视线,黑黝黝的兜帽下散发着令人胆寒的杀意——他怎么说也是个手染鲜血的杀人者了,这点气势还是有的。
或许是拜这股寒意所致,‘老鼠’们直到兄妹俩慢悠悠的拐过街角也没有动手,遗憾的四处散去。
感觉到恶意的视线离去,米歇拉急忙抓住米歇尔的斗篷:“哥哥........”
米歇尔回握住妹妹的手:“米歇拉别怕,那帮人要是敢追过来,我会让他们尝到苦头的。”
“嗯........哥哥,我们现在该去哪?”
“先去找医生。”
米歇尔回忆着记忆中的路线,架着马转过几条街,来到一处普通的居民房前。
这栋房里住着的是阿尔伯特医生,是一个善人,米歇尔前世曾在这里接下一个支线任务,在燃烧着战火的城中替阿尔伯特医生寻回他的妻子。
拜这个任务所赐,米歇尔才知道了阿尔伯特医生的住所,否则现在也不会找到这里来了。
“咚咚咚!”
米歇尔粗暴的敲响大门。
在敲了第二声后,屋子里亮起烛光,随后隐约传来男人和女人的说话声。过了一会儿,米歇尔听到一阵脚步声越来越近,屋子大门前的一个作用类似猫眼的小洞中透出光亮。
“你是谁?”门内传来男人的问话声。
“这么晚来打扰非常抱歉........但我需要您的帮助。”
米歇尔说罢,掀开斗篷的兜帽,把脸上的伤口暴露在猫眼前。巨大的出血量几乎把米歇尔半张脸都给染红了,让他的伤口看上去非常吓人。
“我的天哪。”门内的男人惊呼一声,几乎没有犹豫的敞开了大门,挥手让米歇尔进屋来。
眼前这个提着油灯的男人比米歇尔还要高出一个头,穿着睡衣,身材微福,有点小肚腩。他有着欧洲人特有的高鼻梁和深眼窝,五官柔和端正,瞳孔是漂亮的碧蓝色,看上去像是会在喜剧电影里扮演父亲的那种人。
阿尔伯特医生是个善人,之前也这么说过了,而他的举动也彻底说明了这一点——如果是普通人见到一个满脸带血的男人站在自己门口,就算本职是医生,也不会第一时间想到开门让他进来吧。
在把兄妹俩引进门后,阿尔伯特医生按着米歇尔的肩膀,手提着油灯,弯腰仔细打量了一下他的脸,露出不忍的神色。
“天哪孩子,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快过来。”
阿尔伯特医生让米歇拉在客厅的椅子上坐下,随后带着米歇尔进洗手间清理脸上的血迹和伤口。
他的动作专业又熟练,显然不是第一次这么做了。
联想到这个城市里最常见的就是成天与魔兽打交道的佣兵,米歇尔也觉得阿尔伯特医生应该对他这种伤员习以为常了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