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超和知县坐在公案后,看着面前两个少年,抬头问:“来者何人?”
“元天!”
“花无缺!”
卫青上前一步:“爹,他们杀了孟正山,来领赏钱了!”
“哦,赏钱?”杨超和不禁苦笑的问。
于是拿出一张纸,刷刷的写了几个字,又按了一下官印。“两位,我先写一张欠条给你,待我的俸禄到了,自然兑现!”
元天接过欠条,却不想到,却手一动,就把欠条撕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以为我们付不起么?”卫青急了,吱的一声把刀拨出半截。
“休得无礼!”知县大人威严的一吼,卫青赶快把刀入鞘。
元天却向知县大人抱了抱拳:“你的悬赏,新上任的知府大人兑付了!我们这次来,只是知会一下而已!”
“那个死胖子总算识相!”杨卫青不禁叫道。
“那你们又有什么要求?”
“没有,只是告诉你一声罢了,我们告辞了!”元天与花无缺向知县和卫青拱了拱手,就要转身出去。
“请留步,虽然本县没有银子赏你们,但是却可赏你们其他好处!”
知县得意的道。
其他好处?元天和花无缺顿时疑惑的望向杨知县。
杨知县从公案下面翻了片刻,拿出一块木刻的信物来,道:“本县已经五年没有官府的存在了,一切律法已经崩溃,盗匪肆虐,民不聊生,本县到此就下决心要重整地方武备,让马贼无藏身之所,重还百姓一个安定之地,尔等既然是武艺高强保安民,本官就给你们一个身份,我朝定制十户为一甲,十甲为一保,十里堡有百多户人家,正好是一保,这信印可是官府给你们合法持有刀枪弓箭的凭据,可要收好了!”
元天和花无缺听罢,顿时喜出望外,欢喜的上前一步,向杨知县跪下,道:“多谢知县大人!”
然后,元天上前,欢喜的接过了信印。
看着这一枚造型简单到极致的印,吹掉上面的灰尘,看见上面刻着四个字:“保甲第一。”
“至于谁来当这个保长,就由你们自己决定吧!”
“多谢了!”
元天和花无缺走出了公堂。
欢喜的召呼着赵铁蛋赶着那辆大马车向十里堡驰去。
望着元天那远去的背影,杨卫青望向父亲:“爹,你怎么让他们当保甲呢?”
“你不信几十个娃能杀得过马贼?跟你说吧,其实那些马贼只不过是些落魄的农牧民和逃亡的士兵罢了,若是朝廷真的决心肃清,一营骑兵已经足够,可惜。。。。。。唉,不提也罢,现在朝延到州府都是腐败无比,只顾搜刷民膏民财,我已经对此失望至极了!”
杨超和走出公堂,缓步来到院子中,透过那陈旧的大门看着这破败的县城,道:“我就从现在起,该为百姓做点事了!”
“可是这里这般贫穷,又能做些什么呢?”杨卫青不禁问道。
杨超和却笑了,道:“西北的边陲苦寒比起岭南伯瘴气更让人难受,朝廷以为靠不停的贬官,就能打垮我,其实,做知县比在兰州做知府要强多了,起码这里没贪官,条件艰苦又如何,想当年我连点蜡烛的钱都没有,就靠邻居家的灯火来读书,照样连中三元,金榜题名,如今起码有油灯,有笔墨纸砚,已经很好了。”
“不,爹,皇上一定会重用你的!”杨卫青不禁动容。
“好了,卫青呀,为父已经到了塞北,再贬也贬不到什么地方了,卫青你还是回去吧,你一身武艺,现在匈奴又对国家侵犯,正需要你这般的人才呀!”
杨卫青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道:“爹,孩儿不走,孩儿要保护您!”
“这又何苦呢?”杨超和叹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