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停下了脚步,没有回头,深吸口气,语气似平日一般道
“我不知道熙安国,也不清楚翊王世子,这里是靖懿,我只守此地命令。”
婉容闻言嗤笑一声道
“你是否忘了,即便在靖懿,我也是国相夫人,言朗一生的妻子。”
我心中叹息,是啊,我怎么忘了,她是言朗的妻,有显赫的地位,我只是一个平民,一直没有资格,我逃不开婉容的。
婉容看我许久未动,她慢慢向我走来,语气玩味,说出的话越发清晰
“舒筝寒,你不敢见我,你是在怕,还是在愧疚”婉容停顿片刻“或者是恨?”
我没有回答,用力攥紧衣袖,全身疼痛让我说不出话。婉容在我身旁停下,撇我一眼,语气嘲讽
“过了这么久,你还是如过去般,没有长进,遇到事情只知道逃避,只知道让别人为你付出,从未想过回报他们,为了自己的自私,做尽卑劣之事,就连对你那般好的两个人你也不曾放过。
舒筝寒,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是最无辜的,觉得他们都是心甘情愿为你做那些事?你是不是认为他们特别可笑,被你耍的团团转?我真想剖出你的心,看看是不是冰做的,谁都捂不热?”
我不想在婉容面前露出痛苦的模样,可婉容声声质问,一下又一下敲击我的心脏,痛得我睁不开眼,我捂住耳朵连连摇头,踉跄后退。
婉容见我如此模样,笑得开怀,她不依不饶,用力扯开我的手,凑近我的耳边,轻声道
“舒筝寒,一切都因你而起,你凭什么好好活着,该死的一直是你。”
一声声“舒筝寒,该死的一直是你”萦绕在我耳边,久久不肯停息,我如同坠入冰窖,全身颤抖,跌坐在地上,嘈杂的记忆浮现在脑海。
我不自觉留下泪水,抬头看到婉容笑颜如花,眼圈通红,我隐约看到言朗向我跑来,来不及唤他,视线就一点一点模糊,陷入无边的黑暗。
我进入一个世界,那里有曾经的我,我不由心中嗤笑一声,早知道这么容易想起,让他人刺激我一句便好,何苦去找翊王,反倒遇见婉容,让我陷入无尽深渊。
脑海零碎片段合并,逐渐组成记忆,一幕一幕向我袭来,一个一个人在我眼前浮现,年少的我,年少的言朗,年少的婉容,还有…年少的“叶焕”,我默读这个两个字,“叶焕,叶焕,叶焕”,一遍又一遍,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