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些时日,胡小姐将举办一场茶会,我们想邀请宁公子一同参加。”柳越斌紧接着说道。
宁时凤挑眉:“茶会?你们就不怕国子监的稽查队?”
这类茶会是干些什么,国子监的稽查队不可能不知道吧?这些儒生平时连交流都不敢,现在居然敢去参加茶会?
是这个京城第一才女的能量太大还是啥?
柳越斌解释道:“一个月后北莽使团入京,届时会有文武交流,诗词歌赋必定是其中之一的比试,这次茶会便是一起商谈届时的文比。”
北莽使团……宁时凤沉吟片刻后说道:“到时候我再看看吧。”
……
……
红袖招的生意突然火爆起来,这引起京城许多人的注目。
又因为这家青楼是鱼龙帮手里的,所以这让城北帮和商帮感觉到不安,毕竟红袖招生意一旦好起来,鱼龙帮面临的压力就要小很多。
此前还可以用钱压得鱼龙帮透不过气来,所以城北帮和商帮并不着急,现在用钱都压不住了,他们自然急了起来。
红袖招最顶层一间幽静的房间内,一个约莫四十来岁的男子看着下面热闹的一幕,忍不住嘲讽道:“鱼玄树,你倒是走了狗屎运,居然让红袖招翻身了,不过你以为我就不知道是谁让红袖招翻身的?”
“我劝你最好别想着动粗,因为那个人……你惹不起。”
小酒桌旁,鱼玄树微笑着看着他。
“即便你手里有着城北帮,身后有着严国公,那人你依然惹不起。”
那男人盯着被国子监学生围城一团的宁时凤,轻蔑道:“道门超然于世俗外,镇妖院从来不理会京城之中的事,皇城司也不会管我们狗咬狗,你难不成还想说他是官家的人?”
鱼玄树微微一笑,并没有说话。
与他交谈的男子是城北帮的帮主,名叫仇永禄。
没有听见鱼玄树回话,仇永禄面色微冷,说道:
“你应该知道,如临巷不是严国公要的,只不过是因为三司不方便出头,才转托给了我们这些跑腿的闲人。谁也没想到你敢硬抗着,所以三司又才让商帮出面……你知不知道现在事情已经闹大了?”
鱼玄树眉头微微皱起。
看见他的神色,仇永禄话锋一转,笑道:“当然,你若是现在低头的话,事情是可以平息下来的,你应该清楚,严国公很欣赏你,他曾在酒后提起过你的名字,说你懂规矩、会办事。”
鱼玄树沉默不语。
“若是你还这样硬抗着的话……”仇永禄微微一声轻叹,“三司我也惹不起,现在他们已经催促起来了,严国公不希望我们跟三司闹得不愉快,所以我只能下点狠手了,毕竟呐,我们也只是混江湖的狗腿子。”
“你知不知道,如临巷最后一个租户项先生,他是我一直都很钦佩的人物。”鱼玄树长叹一声,看着他。
仇永禄眼神阴森地盯着他,说道:“再钦佩又能如何?他能比得上三司?能比得上严国公?”
“比不上。”鱼玄树微笑着回答,“但是,楼下那位是他的病人,你想动手可要思量清楚。”
仇永禄阴恻恻地盯着他:“老鱼,你要知道,有些贵人是真正的贵人,不是这种阴水沟里没听说过的虫子能撼动的。这些年你是不是顺风顺水惯了?已经不懂得什么才叫敬畏?鱼龙帮再强,那些贵人一纸行文便能覆灭,到时候你能依靠谁?”
鱼玄树慢慢放下酒杯,沉默了片刻,然后回应道:“我从来都只靠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