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河梓看向路汐,眼神闪了闪,“大姐姐就没有觉得哪里不对吗?”
路汐一顿,“有何不对?”
“我说的不是河阮,大姐姐聪慧过人,自然能明白我的意思。”路河梓道。
路汐放下了手中的牌,抬头看向路河梓。
路河梓正了正神色,“琉璃国与南圣国一向交好,但是迎接南圣国仪仗队的竟然不是太子,而是六皇子苏长逸,大姐姐不觉得想不通吗?”
“世子为何要同我说这些?”路汐状似不经意地问道。
路河梓不回答她这个问题,只接着道:“我有一日去书房寻父亲,不料听到父亲正在同母亲谈论,说南圣国似有与我大琉联手的意愿。”
“而南圣太子和西凉太子不和的事情,五国皆知,圣上偏派我们将军府去迎接西凉国,大姐姐可能猜到,这是什么意思?”
路汐此刻已经对路河梓有些刮目相看了,只凭一些只言片语,他就已经将事情推测出了个大概。
不过,路河梓的话也提醒了她。
虽然当初刚刚与萧景尘相识之际两人就做过这方面的交易,但当时是以防万一,现在真的从第三个人口中听到这些时,路汐还是有些难以置信。
圣上真的要放弃将军府吗?
路汐垂眸,虽然还只是猜测,但若真是这样,那将军府恐怕就真的不妙了。
怪不得一直对路河阮爱护有加的路河梓刚刚会一反常态,原来是意识到了这一点,想要路河阮快些成长起来。
路河梓一直观察着路汐的神色,见她半晌不语,路河梓也耐心地没有出声。
“世子为何觉得,我能听懂这些话?我十年间鲜少出府,对京中动态也并不了解。”良久,路汐开口。
路河梓定定地看着她,“可是我觉得,大姐姐听懂了。”
“何以见得?”路汐反问。
路河梓不答。
路汐又道:“一切总归是你的猜测。”
路河梓摇头,“我觉得这并非猜测或是多疑,而是防患于未然,太子中庸,举朝皆知,我是怕,在这场谋斗中,太子与将军府皆是弃子!”
听到路河梓如此堂而皇之地说出这些,路汐眉心一跳,很快,她道:“就算一切都如世子所推测的那样,又待如何?”
路河梓一时语塞,他若是知道该怎么办,就不会来问路汐了。
“母亲是圣上一母同胞的亲妹妹,你与郡主皆唤圣上一声舅舅,路氏一门世代守卫大琉江山,名声在外,圣上若是动了将军府,那就是失了民心,丢了威严。”路汐道。
“可是皇家薄凉,就算是亲手足也会自相残杀,更何况——”
路河梓猛地顿住了,没再说下去。
“是我失言,还望大姐姐莫要见怪。”
罢了。
“大姐姐便当我今日说了些胡话,不要放在心上。”
路河梓站起身,朝路汐行了一礼,转身离去。
是他情绪有些失控了,不该把大姐姐也卷进来,他是将军府的世子,那么将军府的未来便由他来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