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舍后面呼呼啦啦冒出来几个男女老少,男人拿着菜刀,女人拿着剪刀,老人拿着砖头,小孩儿拿着弹弓,还有几个壮汉凶神恶煞的抱着膀子撑场子。
柳飞侠登时傻了眼,她从来没遇到过步步被坑,全民皆刁民的情况,赶紧缩到阮籍后面,戳戳他的肩膀说道:“接下来该你出场了。”
阮籍白她一眼,上前一步,对着众人抱拳说道:“误会误会,昨日里我们来就是牵的这头驴,各位稍安勿躁,我们先行告辞。”
而对如此全民皆兵,看来今天又得吃个哑巴亏了,柳飞侠见主子都这么怂,只好灰溜溜的跟在阮籍身后,离开了客舍。
柳飞侠垂头丧气的走到大路上,看着阮籍总是一副事不关己的淡定模样,不由得又是一肚子火气。
她总想出头行侠仗义,他空有一个名头,却处处缩着脖子和稀泥、插科打诨、一退再退,怂得不能再怂,这样的猪队友真让人忍无可忍。
这时阮籍拉住缰绳塞到她手中,柳飞侠不满的说道,“你干嘛?你来到这里,除了吃吃喝喝、什么正事都没做,现在连头驴都不愿牵了,在我这装什么大头蒜呢!”
阮籍似笑非笑的撇她一眼,“别生气呀,我这不是准备开始开工了吗!”
柳飞侠立刻转怒为喜,“真的?你总算要出手了,说吧,我们第一步需要做什么?我一定全力配合。”
“第一,从现在开始,太守的书童要走马上任了,不要再叫我二爷,叫我大人!”
“没问题,第二呢?”柳飞侠兴奋的问道,这名正了言才顺嘛,改个口是很正常的事情,这种小事她当然不在话下。
“第二,帮我牵着驴。”阮籍纵身一跃,跨到驴背上。
“啊?这算什么事儿啊!”
“让你牵你就牵,那么多废话干嘛,处处顶撞家主,这是一个随行家仆该做的事吗?”阮籍扭开葫芦,喝了一口酒。
“行行行,大人您说了算,小的保证,一定当一个合格的家仆,等您威震四方,大开杀戒、扬名立万之时,我就跟着您鸡犬升天了。”柳飞侠乐颠颠的拉过绳子,用力往前拉。
可驴子却一点也不配合,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嘿,此处民风奸诈,处处是刁民,没想到你这犟驴,也这么不服管教。”
阮籍看耍猴似的看着柳飞侠,嘴角微微勾起,像变戏法一样,从怀里掏出一把折扇,风度翩翩的摇了几下。
“呵,这大冷天的扇扇子,充什么派头,要是冻出鼻涕来可就拽不成二五八万了。”
阮籍单手合住折扇,“你不是一直盼着我摆出身份,替你找回场子嘛,咱们得从装备上,先把气势做足。”
“哼,强词夺理。”柳飞侠又拉了一下缰绳,驴子还是一动不动。
“阿嚏——”阮籍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呵呵,老天真开眼,让你猪鼻子插葱——装象,大人您可要坐好喽!”
柳飞侠把缰绳往上一甩,站到驴子前面在它鼻子附近快速拔了一根毫毛,还没等驴子反应过来就轻轻的吹到它鼻孔里,然后嗖的一下躲到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