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门外又传来一阵急促的喊叫声。
“大夫来了没有,桂嬷嬷不行了!”
观众:......喂你这也太赶了吧!
桂嬷嬷:再不开展剧情你们是想让我死么!!女一死了!全剧终!
闻言,夕月神色一凛,救人要紧。
她起身走到门外,寻声跟了过去。
偌大的王府花园,被围了里三层外三层。
花园中心,两个从头到脚都滴着水的家丁,正坐在地上抹眼泪。
旁边躺着一具面色惨白的“尸体”。
桂嬷嬷:呸呸呸,真晦气!
夕月见状,吃力的扒开众人,忍着身上各处酸疼,快步走了进去。
“让我看看。”她的声音细不可闻。
家丁抬头见是她,没好气的道“王妃?这个时候您就别来碍事了。”
夕月剜了家丁一眼,好小子,记着你了。
她快速替桂嬷嬷做了个初步检查。
还好,桂嬷嬷嘴里没有淤泥杂物,只是呛了水。
夕月曲膝而坐,让桂嬷嬷背朝上头朝下,
腹部横担在她膝盖上趴好,然后用力拍打嬷嬷的背。
桂嬷嬷:请不要因为我是娇花就怜悯我!
身为法医,夕月接手过很多自杀案。
多数情况,都是死者一时想不开所为。
她希望能把桂嬷嬷救活,给她重新活着的机会。
旁边围观的丫头嬷嬷看到夕月怪异的举动,禁不住小声议论。
“王妃这是在干嘛?”
“谁知道..她整天疯疯癫癫的。”
“嘘…..”
“怕什么,王爷又不在家。”
几个丫头嬷嬷满不在乎。
夕月懒得理会,一双手继续在桂嬷嬷背上拍着。
约莫过了半盏茶,原本“死了”的桂嬷嬷突然哇的一声,吐出来一滩浑水。
“唉?水吐出来了!”
“动了动了!”
“活了,又又又..又!活了”
“王妃原来还会医术!”
“我看更像是妖术。”
围观众人齐齐惊呼,议论声更甚之前。
虽然桂嬷嬷已经把水咳出,但是人依旧趴在夕月膝上,一动不动。
“喂,醒醒。”
桂嬷嬷没有回应她。
她把手探进嬷嬷的脖子,几乎摸不到颈动脉的跳动,不由的心里暗暗咒骂。
刚才拍水,已经耗费她全部力气,眼下病人出现心脏骤停,实在没力气做心脏复苏。
“你,过来!”夕月指着旁边目瞪口呆的家丁,“给她做心脏复苏!”
家丁愣了几秒,眼睛在众人和夕月之间打着转,一脸懵逼:“啥?啥玩意?”
“哎呀,她说的是心什么酥。就吃的那个酥。”
旁边一位老嬷嬷看样是听懂了。
别说,她解释的还挺像那么回事。
“什么心酥,我怎么没听过有可以救命的酥?”
“你知道什么呀,你就知道酥好吃!”
“人都这样了,还能吃的进去吗”
“你真笨,兑了水灌下去呀!”
夕月禁不住想为这些人鼓掌。
“小杜子你还愣着干嘛,王妃都说了你就快去拿呀”
“唉唉,那个心酥在哪?我这就去!”
小杜子爬起来就往外冲。
夕月气笑了。求人不如求己,还是她自己来吧。
她憋着一口气一骨碌爬起来,把桂嬷嬷仰面放平,
双手抬高她下巴,尽量嬷嬷的头往侧后仰。
紧接着,夕月跪在嬷嬷身侧,两手紧扣,放在嬷嬷胸口,用吃奶的劲按压下去。
按了约莫二三十下后,夕月深吸一口气,对准桂嬷嬷的嘴,将气吹了进去。
“俺嘞个亲娘唉!!”
围观的丫鬟家丁哪见过这种阵仗,几个害羞的丫头,不情愿地捂着脸转过身去不敢再看。
吹完几口气,夕月把耳朵紧紧贴住嬷嬷的嘴,
听见有丝丝气流流出,得知嬷嬷有救,心里一松。
这一松连刚才她憋的那口气也松掉了。
心脏复苏是个体力活,而刚醒过来的夕月虚弱至极。
“你….来…”
夕月跌坐一旁,喘着粗气。
一只手指指家丁,又指指躺在地上的桂嬷嬷,连连点头示意。
小杜子好像没明白,愣了两秒恍然大悟。
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她面前,头如捣蒜的乱磕,“王妃饶了奴才吧。男女授受不清!而且,而且小的没那个酥啊…”天啦噜,桂嬷嬷醒了会杀了他的呀!!
“去…”夕月这一声呵斥实在没效果。
“嘁..俺来!”一位一看就是见多识广的老嬷嬷力排众人,从队列中挤出来。
“俺刚刚吃了个绿豆酥,俺不怕,让俺来试试。”
众人发出啧啧的赞赏声。
嬷嬷神色自得,她挺着胸,走到桂嬷嬷身边,直挺挺的跪了下去。
“嗯哼!咳咳!”
嬷嬷大力地清嗓。
“唔噜噜噜噜....”
嬷嬷用舌头在嘴里转着圈。
待嘴里绿豆酥的残渣都聚集到了舌尖上,
嬷嬷深吸一口气。她瞪圆了眼,伸出老长一截舌头,对着桂嬷嬷的嘴就要亲下去。
夕月双手扶额,气笑了。
她冷夕月,二十一世纪的天才。
法医学微生物学双博士,帝都首席女法医官。
多少人命关天的大案经由她手,她却从来不知道解释心脏复苏那么难。
“吹气!”夕月看着嬷嬷迷离的眼睛,努力组织语言:“就像你吹蜡烛一样。”
嬷嬷好似听明白了。
她不情愿地收回咬在唇外的半截舌头
重新又吸一口气,对着桂嬷嬷的嘴吹下去。
“咳咳…咳….”
伴随几声急急的咳嗽,原本“死了”的桂嬷嬷又吐出几小口浑水,口中传出微弱的喘息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