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炮?”赵异仁略显错愕,伸手接过图纸,“你怎么会有……”
只是扫了一眼,脸色就变了,盯着那张图看了一会儿,又抬头看皇甫挚,尽量装作平和地问道:“这份设计图是哪儿来的?”
皇甫挚察言观色,看出了赵异仁眼神中的震惊,心里有些得意,脸上却是不肯表现出来,“启禀国师,是臣下的姐夫画出来的。”
“你姐夫?”赵异仁一阵狐疑,“他是做什么的?”
“我姐夫名叫薛末,是一名盐商,家住陵镇,他自幼就喜欢研究火器,日前听说制造坊在火炮研制上遇到了瓶颈,便想着为我域北朝分忧,是以画下了这张草图。”
“原来如此。”
赵异仁微微点头,眼神复杂。
那可不是一张草图,而是连各种数据都一一标注,大小尺寸比例十分详尽的设计图,甚至到了不用修改,只要照做就行的地步。
当然让赵异仁震惊的并非是这设计图做得多么精细,而是这图样与域北制造坊的技师送过来的图样几乎一模一样。
之前做出的火炮要么前后口径不对,发挥不出应有的威力,要么就是威力还行,但射程不够。
技师们刚刚想出了改良之法,才把图纸给他送过来,皇甫挚的姐夫也画出来一份,这像是巧合吗?
之所以要在同岭新建制造坊,一是因为原来的制造坊发生了事故,不能再用;二也是担心会泄密。
如此威力重大的杀伤性武器,一旦被黎南方面获取了情报,做出同样的火炮来,那可就是优势尽丧,前功尽弃,因此赵异仁对于保密工作格外看重,甚至下令一旦有人泄密,格杀勿论。
怎么也没想到,制造坊的技师们做出来的改良图还没批阅,皇甫挚就又送来一份。
赵异仁此时从怀中掏出了另外一份设计图,放在桌上,相互一对比,便是一目了然。
皇甫挚送来的这份设计图和技师们所画的设计图结构形状完全一样,唯一的不同是,皇甫挚送来的这份尺寸要大上一些,也就是说他这个设计理论上讲要比技师们的设计威力更足。
赵异仁的脸色变得难看起来,那双异瞳紧紧盯着皇甫挚,看得皇甫挚心里发毛,“国师,这份设计图是否能用,还请示下。”
赵异仁忽然勾了勾手指,“抓了。”
甲一一步上前,一把抓住了皇甫挚的脖子,随手一按,皇甫挚扑通一声跪倒在地上,动弹不得,惊恐地叫了起来:“国师这是为何?”
“盗我制造坊火**纸,反而来向我邀功,意欲如何?”赵异仁冷声问道。
“盗?”皇甫挚慌乱起来,“臣下冤枉,这确实是我姐夫所画,臣下于昨天一拿到手,就立即给国师送过来了,绝没有偷盗。”
赵异仁眉头紧锁,“这么说来,不是你盗取了图样,而是你那姐夫了?”
皇甫挚额头上沁出了冷汗,苦苦哀求。
赵异仁拿起了两份图纸给皇甫挚看,“结构比例一模一样,就算他没有盗取,也一定是偷看了图样,只是稍作改动而已。”
他的眼神变得冷森起来,“说吧,制造坊的技师是哪一个把图纸泄露给了你们?”